这一件件一桩桩,似乎都在无声的谴责如今陛下龙椅来历不正。
有关于陛下其身不正,昏庸无能的流言愈演愈烈,有能者居之的说法更是成为了坊间之谈。
这些流言从哪传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少朝臣都受到了影响,有所动摇。
开元帝,正是如今陛下的称号,可见其野心。
可惜他登上皇位后,在政期间好几年,没有一点政绩也就罢了,还损失了对俞国举足轻重的霍家军。
如今爆发的这一切,更是逼着民心反,人心就是这么的矛盾,没人说的时候,他们从不曾往这上面想。
可一旦有了声音,发生不好的事情,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往上面靠。
俞铉衍的计划进入了最关键的环节,把火烧到最旺,开元帝被逼急,居然做了一个蠢事。
把名声极好的一个清官,就因为对方递折子谏言了几句,此事应当放下,此时最为紧要的就是处理各地层出不穷的祸事。
皇帝不仅不听劝,还把这位名声极好的老大人扣了个以下犯上,包藏祸心的罪名。
流放三千里。
这一举动,轰动朝野,也寒了不少朝臣的心。
层层递上来的折子都有锦衣卫暗探的添笔,添油加醋后,事情就变得无比严重。
最后放出当初先太子和霍永英被害的过程,就连霍贵妃被害的证据也接连公之于众了。
开元帝的名声一落千丈。
各处封地的王爷们纷纷动摇,动作不断,有反叛之意。
霍文贤不打算参与最后的事情,谁胜出都与他无关。
所有事情公布的那天,他沉默的站在书房,看着那些被传回来的一封封密信。
再把从前父亲,大哥他们的战袍都拿出来,放在书房里,无声的抚摸。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晚没回,赵宣没来打扰,可次日还是不出门,霍武在外面着急却不敢贸然闯进去。
次日黄昏,赵宣端着一碗粥,来到书房。
霍武看到赵宣,默默地推开门。
“在想什么?”赵宣推门进来,“一天都没吃饭了,不吃饭怎么喝药?”
霍文贤的手还停在父亲的战袍上,他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淡,屋子里又没点灯。
“...你说,究竟是人心本就易变,还是我大哥,父亲,大姐他们太容易轻信于人。”
赵宣走过去,与霍文贤并肩,低声说,“与其说是轻信于人,我更相信,他们是心思纯粹之人,不喜用龌龊心思揣摩他人。”
“可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个好下场?”
赵宣似是想到了什么,掩在长袍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来皆是如此。”
不论是人,还是神,都有私心。
“小狐狸,我的家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霍文贤眼角微红,他猛地抱紧赵宣脖子,“可他凭什么还好好的活着?”
话中满是无尽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