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弘治二年,升临清县为临清州,辖馆陶县、邱县,属东昌府,临清州地处京杭大运河与隋唐大运河交汇处,北及京师,西抵洛阳,南达杭州,有“繁华压两京,富庶甲齐郡“之称,人口超过百万,人称天下第一码头、天下粮仓,是全国着名的商业大都会。
且看古人对临清繁华盛景的描述:
临清处于大运河与卫河的交汇处,河距会通,水引漳卫,大堤绕其前,高阜枕其后,乃南北之襟喉,舟车之都会也。
临清是商旅辐辏之地,其城中及城外数十里间,楼台之密,市肆之盛,货财之富,船舶之集,虽不及苏杭,亦甲于山东,名于天下矣”。
总监各路太监高起潜题本提到:总计临城周匝逾三十里,而一城之中,无论南北货财,即绅士商民,近百万口。
《梼杌闲评》是明朝小说,书中说道:“却说临清地方,虽是个州治,倒是个十三省的总路,名曰大码头。商贾辏集,货物骈填。更兼年丰物阜,三十六行经纪,争扮社火,装成故事。更兼诸般买卖都来赶市,真是人山人海,挨挤不开。”
明朝万历年间的文学名着《金瓶梅词话》说:这临清闸上是个热闹繁华大码头去处,商贾往来之所,车辆辐辏之地,有三十二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
商贸的繁荣,促进了临清关税的增长。明万历年间,临清钞关的船料、商税额达到折合白银8.3万余两,占全国税收的四分之一,临清钞关高居全国各大钞关税额之首。
崇祯四年《临清州东水门三里铺泰山行宫义社碑记》则记述了庙会的社火场景:“饬为元君辇舆彩幔之具,若导乃者,然不惜珍宝玳瑁,绮绣采色。供张之盛,雕镂之奇,优徘之戏,笙镛之音,梵仪之乐,旋嚣震蝉坠蠼,昼夜不寓,龙虬殷辚万状,弗可胜穷劫。”
碑文描绘了临清倾城之众跪拜行礼为迎接珍宝玳瑁、绮绣彩绸装饰的泰山奶奶宝辇。人声喧嚣,鼓乐欢腾,震得鸣蝉纷纷落地。夜幕降临,夜市如昼,摊贩万盏灯火齐明,犹如天上繁星,对台演唱的戏楼,龙舞车翔的社火,欢歌达旦,一派不夜壮景。从这些记述中,可以看出明朝时临清之繁华不亚于后世之上海。
然而,繁华背后必有危机。
纵观中国历史,盛世之后必衰落。
盛世是皇帝醉生梦死,不求上进的温床;是大臣们勾心斗角、贪污腐败、横征暴敛的舞台;是百姓们追求金钱,奴颜卑膝的巢穴。
临清就在这一片歌舞升平,热闹喧嚣中迎来了惨绝人寰大屠杀!
时间倒流到崇祯十五年闰十一月八日,临清城外五里之处沿运河边的一条官道上,一队车马从临清正南行来。
走的近了,看清是一人骑着一匹马在前面领路,后面是两辆马车,精雕细琢的车厢格外华丽。
只听车厢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到州城了吗?”
驾车的一个中年汉子,坐在车厢前面的辕板上,一边举起鞭照大青马屁股一鞭,一边回道:“妇人,到尚店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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