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蹲在海边洗了洗手,靠着石头道:“还有几日就一月之期,该去与夏严汇合。”
张起灵坐在他一旁,吹着风,默不作声。
想着刚刚在黑衣会看见的情景,那些人将人固定住,直接浇铁水……
还好,救出不少人。
笛飞声也如李莲花姿态差不多,靠着石头道:“如今青囊司与黑衣会已经捣毁。”
李莲花眯了眯眼,淡淡接一句话:“只是那些受伤的江湖人,此生已经没有鲜衣怒马。”
良久,他扶着石头起身:“该走了。”
笛飞声思索起身道:“夏严会是他们的人?”
李莲花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此事没有证据,既来之则安之。”
这一路上他们与夏严倒是有打交道,此人瞧着豪爽,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真豪爽,还是假豪爽。
三人摇着乌篷船到达岛屿的时候,船依旧还停在那里。
李莲花上了岸,发现不对劲,走到船板上,掀开地上的白布,地上躺着一个人,唇色发乌,目眦欲裂。
“阿飞,小哥。”
两人将东西放进去,走出来便听见他的声音。
张起灵双指抚摸着脖颈,又找了找,皮肤上露出两个小孔:“蛇。”
就在几人验尸的时候,从山上走下来一群人。
夏严神色没有离开那日的从容,脸色憔悴,见是他们,抬手抱了抱拳:“几位回来了。”
李莲花撑膝起身,回了一礼:“这是发生了何事?”
夏严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下:“我们本也是采药而去,寻的那味药有灵蛇守护,这人采摘时,一时不察,被咬伤了……”
他又叹了口气:“可惜,解蛇毒的药丸喂下也没有救回他的命。”
李莲花缩了缩头,一脸害怕:“这是什么蛇,居然这般毒。”
夏严垂眸盯着地上的尸体,摇头回道:“古籍并未有载。”
他敛了神色,侧身回望:“你们回来的刚好,我准备提前开船回去。”
几人又说了一番话,夏严垂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次损失了不少伙计,心里多半难受的紧。
三人也回到了客房之中小憩。
天色渐暗,海风呼啸。
李莲花坐在桌前,单手撑着头,眉头微拧:“这伤口似乎不是蛇咬的。”
张起灵低头倒了三杯水,接话道:“伪装。”
两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抬手将两杯茶放在二人面前,他又道:“真的伤口在脖颈。”
李莲花闻言,眼底一亮:“方才正准备细验的时候,夏严便来了,瞧着神色似乎迫切……”
他微微顿了一下:“脖颈处确实有伤,那是人咬的牙印,不过人咬,应该不会让他产生如此的症状。”
张起灵端起茶抿了一口:“人中了毒。”
就像李莲花这般,血液滴落在中毒人的嘴里也能起到以毒攻毒。
笛飞声坐在一旁怔愣地听着,半晌开口道:“看来他们遇到了什么,人出现了问题。”
李莲花低着头摩挲着手指,突然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小哥!”
他指了指外面道,神色紧张:“那人不会死而复活吧?”
自从有了下墓经验之后,他的连猜测都大胆了很多。
见张起灵摇了摇头,他轻轻嘘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不解:“又有一个问题,这船上都是夏严的人,为何要伪装……”
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门口恍然闪过一道人影。
李莲花啊了一声,手里的茶杯没捏紧,滚下来正巧被笛飞声接住。
“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