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春。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笛飞声与张起灵从地里回来。
远处有一栋木屋,屋门口种着桂花树,周边栽种各种各样的花,莲花楼停放在一旁。
张起灵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有一块地,地里生长不少蔬菜,一棵石榴树下放置着石桌石凳。
他将背篓放入柴房之中。
笛飞声将后门打开,一片沙滩就在眼前,抬眸是一望无际的海。
远处有一道身影。
正在低头晒网。
那人身量颀长,皮肤白皙,双手如同劲竹一般,灵活地摆弄渔网。
他迈步走下十来层石阶,朝着远处的人走去。
这人心情似乎很愉悦,嘴里哼着小渔村流行的渔歌调子,整理渔网的动作极为娴熟。
“李相夷。”
那人顿下动作,微微侧身,对着他温柔一笑:“阿飞,你们回来了。”
“我今天钓鱼可没有空桶,小哥的鸡我也喂过,院子里的菜,也浇过水。”
笛飞声听着他的话一笑,拉过一旁黑檀木小板凳坐下:“钓了几条鱼?”
李莲花比划了三根手指,自信道:“我旁边那个阿公,可只有一条。”
“有进步。”
“那是。”
笛飞声抬眸望着太阳,眯了眯眼。
这样的日子远离江湖的喧嚣,种种菜,喂喂鸡,钓钓鱼,晒晒太阳。
很好,很好。
满足,满足。
他看向这道身影,恍然想起相遇的时候,那是在一品坟。
李莲花温文尔雅地骗他说,‘观音什么,什么垂泪?没听说过……’
甚至冠冕堂皇的说,为了那什么金香玉而来。
李相夷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如今终于过上自己喜欢的日子。
想钓鱼就钓鱼,想晒太阳,便晒太阳。
李莲花已经将渔网展开,哼着调子在地上画格子。
“阿飞,下棋。”
笛飞声淡淡地将目光落在地上,沙地上画着十九横十九纵的棋盘:“打一架。”
李莲花听着,突而微笑,眼色也甚是温柔:“五局三胜。”
笛飞声扯着嘴角轻哼一声:“成交!”
阳光落彼此在身上,石子你来我往。
张起灵立在一旁,目光落在地上的棋盘。
过了半晌,李莲花顿下动作,见笛飞声在思索:“你慢慢想。”
又过了好一阵,笛飞声淡淡道:“我输了。”
李莲花灿烂一笑,起身掸了掸衣服,搂过张起灵:“回家做饭。”
笛飞声弯腰拿起小板凳,突然问:“准备做什么?”
李莲花一边走,一边回道:“四菜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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