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坟,有石碑。坟上是特别做了处理的,寸草不生。
沈淮用手捏了一把地上的土。
“这土里,每年都浇了浓盐水,所以什么植物都长不出来。”
土夯的很实,费了不少功夫。
石碑上写着。
谢宛如之墓。
宛如,姓谢。
“真奇怪。”白嘉月道:“这么在意,年年来开,干嘛不迁走?”
迁走,就忙活一次。
不迁走,年年祭拜,多费劲儿啊。
甚至还要年年加固坟墓,年年除草,不是一星半点的费事。
没有人知道羊蕴藉是怎么想的。
沈淮,看向苗星渊。
苗星渊不愧和沈淮是一起抓过兔子抓过鸟的关系,立刻道:“没问题,交给我。二十年前负责死人沟火拼后续处理的人,现在肯定还活着。只要他还在贵南,我就能给你找出来。”
二十年,当年三十,现在也才六十。当年四十,现在也才七十。
再说,一死好几十个,这不是小事,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人知道,一定有不少人经手。这些人里,很可能就有收过土匪好处的人。
也许,还有收了商队好处的人。
这些人总不能都死了,也不可能都离开了贵南。
土匪和贩卖烟土的商队,狗咬狗,不好说谁更恶劣一些。
眼见着天色晚了,山沟里是不好过夜的,众人便返回了。
来过一趟,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也不必把谢宛如的骸骨从坟里扒出来,也不必去收拾一地的骸骨,那都是他们的命。
只是三夫人离开的时候,心情有些低落。
她走几步,回头看看,叹一叹气。
大概是从心里觉得,这十几年,自己陪伴着羊蕴藉,又为他生儿育女,可是在他心里,依然抵不过一个死人,有些感慨吧。
不过没有人安慰她,这所谓三夫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存在。
一个姨太太,就不要去争什么真心了。
天已经晚了,众人赶回酒店去休息。打算再住一晚,明天就回城了。
老王和老三两个人守在这里,半年见不着什么人,孤独寂寞的很。如今有一群年轻人,说说笑笑热闹,因此还有点舍不得。
当晚十分大方,又做了一大锅肉。
烤的炸的,十分丰盛。
菜都准备好,上了桌,大家都到了,一看,少一个。
三夫人不在。
虽然大家和她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既然是一起来的,吃饭肯定要喊一声。
许冲媳妇便去喊表妹。
不一会儿回来了,说:“妮儿不在房间里。”
这就奇怪了,大家开始回忆,最后是谁见过她。
回忆来回忆去,大家都记得,三夫人自从见了谢宛如的坟,心情就不好,一路回来,沉默寡言。然后就回了房间。
大家都能理解她的心情不好,而且也累了,便没多想。
可谁也没看见她从楼上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