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事不必急于一时,买房却迫在眉睫。
柳南溪这几天和朵萌一起睡,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挤成扁扁的一张饼。
天气炎热,他还被朵萌的熊皮大衣捂出一身痱子。
偶尔在小客厅里遇到合租室友时,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也越来越怪。
那个沙滩裤男人就曾旁敲侧击地问过自己,有没有听见一个大嗓门天天晚上咆哮。
柳南溪只能装傻,表示可能是谁家老子在训儿子吧……
所以,他真的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
深思熟虑后,他决定买下那套顶复。
祖师爷年纪大了,朵萌又是只熊猫,他俩有“买别墅”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没关系。
他柳南溪不能啊!
总不能怀抱着“住大别墅”这种美好幻想,在这个小出租屋里住一辈子吧?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继续和大熊猫睡一张床了。
三天后,他将购房合同摊开在床上。
朵萌眨巴眨巴眼睛:“你把我们买别墅的钱花了?”
江修篁也看着他,历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失望之色。
柳南溪连忙晓之以理:“虽然我们肯定能买得起别墅,但这毕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难道在此之前,我们要一直挤在这个小房间里吗?”
然后动之以情:“我是无所谓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过的这样的日子,但是朵萌前辈您呢?您可是国宝,跟我挤在一张床上也太委屈了。”
朵萌抖抖耳朵:“委屈倒也不至于……”它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压根就当柳南溪不存在。
柳南溪急了:“那还有祖师爷呢,为了给我们俩腾出空间,祖师爷天天晚上去外面溜达……”
江修篁蹙眉:“什么溜达?”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而且那房子有大客厅,大冰箱,二楼有大露台,卫生间里还有大浴缸。”
朵萌看向江修篁,圆圆的熊猫脸上一片诚挚:“我觉得这小子说的也挺有道理,不就是一百万嘛,咱们又不是赚不到,那大别墅过两年再买,你都活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两年吗?”
这话听更怪,但江修篁终于还是妥协了。
不妥协也没办法,合同都签了。
接下来几天,柳南溪一边上课,一边打工,一边热火朝天地给新家买家具。
原先的房主搬家时并没有把家电家具都搬走,柳南溪去看过几次,只要略作调整即可。
他把主卧安排给了江修篁,次卧给了朵萌,自己住儿童房。
儿童房原先住的应该是个小姑娘,粉粉嫩嫩的装修风格,显得柳南溪这個一米八的大个子格格不入。
但刷墙又是一项大工程,太影响搬家的进度了。
既然他家住着一只大熊猫,就不可能有客人来,粉色就粉色吧,又没人看见。
于是,挑了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柳南溪携二老搬家了。
搬家的过程颇为曲折,他们特意挑了夜深人静的下半夜,这样朵萌出门就不会被看到。
结果两人一熊刚走出房间,屋子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楼道里的灯光映入小客厅,柳南溪浑身像触电一样僵住了。
不会吧?
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在他疯狂思索对策的时候,小客厅的灯被打开,屋内一片光明。
出现在门口的是半个月前离家出走的那个女人——沙滩裤男人的女朋友,她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
四人一熊对视,空气死一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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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萌人立而起,双手叉腰:“看什么看?没见过大熊猫吗?”
壮汉浑身颤抖:“熊熊熊熊猫!”
女人花容失色:“熊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