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贾蓉请贾环喝酒,贾环欣然而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蓉说了和贾琏昨日差不多的话语。
而贾环的回复,也是和昨日一般无二。
贾蓉便熄了这个念头,也同样推脱回去告诉父亲,请父亲定夺。
贾蓉自是知道,他们东府是掏不出这一笔钱来的。即便能掏出来,他父亲大概也未必会掏,他们想的是空手套白狼,根本没想过还要向外掏银子。
叔侄两人继续吃酒,而在贾环的主导之下,他们喝的十分尽兴。
贾环两世为人,谈话技巧比之贾蓉,高出了不止一筹。
不知不觉中,贾环就隐约提到了贾珍对贾蓉的种种不好。
贾环感叹道:“唉,我父亲一直十分嫌弃我,对我非打即骂,从未给我好脸色。倒是自我进学之后,这种情况才稍稍好了一些。”
“我看珍大哥对你,更是不堪,你们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仇人一般。虽然父亲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则始终要有个度才是。”
贾蓉本就喝的有些高了,此时那里还听得了这等话。
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叔说的极是,他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然而他又何曾把我当儿子看了?一有点子小事,他就让小厮来啐我,难道我不要脸面的吗?”
“不知有多少次,我都险些被他给打死,这世上哪里有这样的老子?并且,他还,这老东……简直欺人太甚。”
贾环见贾蓉喝的差不多了,不由又靠近了贾蓉一些,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蓉哥儿,你当真不容易,来,咱爷俩再喝一杯!”
其实贾环的酒杯里面早就喝光了,他半天没倒酒了。
不过这会子,贾蓉那里还理会的到这些?
他举起酒杯说道:“来,三叔,胜饮!”
在贾环不断劝酒之下,贾蓉很快就喝多了。
他一下将酒杯砸在桌上,恨恨地说道:“这个老东西,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但视我为猪狗,动辄打骂!并且还,还,爬灰,他,这是一个当父亲的能做出来的事儿吗?这老东西,他就是个畜牲!”
贾环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虽然很假,但是这会子贾蓉早就喝多了,完全没看出来。
贾环问道:“蓉哥儿,这,这话可不兴乱说的?这可是天大的丑闻?珍大哥他怎么能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情来?”
贾蓉咬牙切齿地说道:“三叔,这如何不能?想当初定下这门亲事之后,我就见过秦家姑娘一面的,见到她的容貌,我还十分开心,觉得老东西对我还是不差的。”
“但是断没有料到,就在成亲前,老东西将我一顿毒打,差点没把我打死。还威胁我成亲之后不要碰新娘子,说新娘子身份特殊,绝不可亵渎了她!”
“当时我虽然奇怪,但也信以为真。那成想到,等成亲之后,这个老东西,竟然日日调戏哪个贱人!哪个贱人,还装模作样的,但早晚还不成为哪个老东西的人?”
“但凡被哪个老东西看上的女人,哪一个能逃的出他的手掌心去?幸好哪个贱人如今竟是得了麻疹,不然的话,怕是已被那老东西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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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贾环心里不由一叹。
贾蓉这孩子,已经被贾珍给整的心理彻底扭曲了,这会子他竟是将秦可卿都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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