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受到了皇上的嫌弃。
而墙倒众人推,受到皇上嫌弃之后,别人自然落井下石。
最近娘娘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而现如今,她娘家王家,竟然也落了难。
她兄长王子腾被罢官了不说,就连爵位都被褫夺。
这让她如何不伤心绝望?
而王子腾见王夫人哭的如此凄惨,也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王夫人只是唇亡齿寒,物伤其类。
王子腾则是真的锥心的痛苦啊,死的可是他两个寄予厚望的嫡子,并且他还被褫夺了爵位。
这一哭,直哭的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旁边,贾政和贾宝玉父子两人,苦劝不已。
这一次前来王家吊唁,贾宝玉也跟着来了。
先前因为相思病病到起不了床,水米不进的贾宝玉。
在崇康帝下旨赐婚之后当日,竟然胃口大开,大吃大喝了一顿。
然后身体竟然渐渐好了起来,也不再病了。
这个变故,让满府之人都看出来了。
原来原先宝二爷患相思病,根本就是装的。
其实贾宝玉一开始病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装出来的了。
只是太太当成真的信了罢了。
然后等崇康帝下旨赐婚之后,贾宝玉便彻底死了心,知道再继续装病也没啥用了。
也就果断不装了。
先前饿了几天,也饿的狠了,就大吃大喝一顿,啥病都没有了。
接下来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贾母这么疼孙子,都对贾宝玉心有怨气。
王夫人心里也是后悔不已。
这会子就连王子腾看着虚心假意劝自己节哀顺变的贾宝玉,都恨得牙根发痒。
要不是因为这么个蠢物,娘娘也不会受冷落。
他们王家的处境,也不会落到这般不堪的地步。
官职或许保不住,但是爵位大概还是能够保全下来的。
在众人劝说之下,王子腾止住悲戚,单独将贾政请入书房。
贾政乃是端方君子,进入书房之后,又是一番劝解。
王子腾周旋几句,忽然拱手说道:“存周,我王家实到了危急存亡之际,倒是有件事情要求存周帮忙。只要存周相助,我王家必铭记存周大恩大德,不敢或忘。”
听王子腾如此说,贾政忙是说道:“兄长只管说是何事,只要我能做到,必不会推辞。”
王子腾不由说道:“这件事情,对存周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据我推测,顶多年后,陛下必然会大用令郎贾环,我只求能够在令郎手下做个先锋将。以后我王家,将会以贾家马首是瞻。”
王子腾在书房枯坐了两天两夜,可不是为了悲戚。
而是在苦苦思索翻身之策。
王子腾用了整整两天时间,终于想通了以往他未曾注意到的一些细节。
比方说,在金军围城的时候,他固然表现的十分不堪。
但是那贾家子贾环,表现出众,甚至堪称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为何陛下没有重用他?反倒是让自己出面整顿京营?
虽然说贾环目前尚在丁忧,但是只要崇康帝想用他,完全可以夺情。
但是崇康帝并没有那么做。
当时王子腾没有细想,现如今想来,崇康帝怕是要为那小子扫清障碍吧?
整顿京营可是得罪人的差事,崇康帝让自己去干这得罪人的活。
然后将京营整顿好之后,就换贾家那小子来摘桃子,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京营。
如今自己差事出了岔子,换了牛继宗那个老货上台,且容他得意几日。
怕是过不多久,就会将这个京营节度使的职务,转移到贾家那小子手上。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而自己要想复职,走崇康帝的门路怕是走不通了。
崇康帝对自己已经彻底失望。
如今他唯一的机会,便是走贾家的门路,到贾环手下任职。
凭借王家和贾家的关系,必然能够得到贾环重用。
然后自己先虚与委蛇,助那个贾家小子掌控住局面。
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架空于他,将来再展现自己手段,将那贾家小子取而代之,也是可行之策。
即便做不到这一步,至少也能复起,保住王家富贵。
这便是王子腾想到的唯一的出路。
只可惜他那个蠢妹子,将贾家小子得罪狠了。
那贾家小子心眼比针鼻也大不多少,如自己冒然上门去求,怕是不中用的。
而自己的妹婿贾政乃是贾家小子的父亲,只要他开口的话,断没有不成之理。
况这真的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王子腾觉得再无不成的道理。
不料贾政听了王子腾的话之后,脸上竟是露出为难之色。
半晌之后才是说道:“兄长,环儿如今正在家丁忧呢,等明年哪里就能任职的了?”
“再者说,这等事情,由我转述的话,反倒是不妥。倒不如兄长亲自登门去说,反倒能彰显出兄长诚意来。”
闻听此言,王子腾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便秘之色。
自己这位妹婿,还真是个端方君子啊!
若我妹妹没有得罪狠了那小子,哪里还用求到你头上去?
王子腾看贾政模样,便知道指望不上他了。
和贾政闲话几句,便没了说话的兴致,贾政便起身告辞。
王夫人没有跟着贾政走,而是留了下来。
半晌之后,王子腾将王夫人叫了进来。
“大妹,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事关我王家的未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听王子腾说的如此郑重其事,王夫人忙是说道:“兄长请说。”
王子腾说道:“我要你去求贾家老太太,让老太太出面说情,等明年贾环任军职之后,让我去他麾下当差。”
闻听此言,王夫人几乎被震惊到怀疑人生的地步。
她忍不住问道:“兄长,你说什么?你让我去求东府那个孽畜?”
王子腾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让你去求,你得罪狠了他,你去求是不中用的。要让贾家老太太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