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好像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云岁晚的哥哥,熟稔地好像他才是。
季宴礼神情微冷,舌尖抵了抵上颚,刚拿烟的手支着额头,两指搭在太阳穴,不带情绪的眸子看着郎才女貌的他们,好像是个局外人。
千斤重的视线压在自己身上,云岁晚刚放松一点儿的神经又绷起来,明显察觉到他在盛怒的边缘,内心极度不安。
季宴礼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淡声道:“还没感谢夏先生在国外对岁晚和微微的照顾,这个饭应该我请才对。”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说着,他站起来。
“哥,不用了。”云岁晚稳住自己的声线,因为急着拒绝,声音有些大,她努力平缓道:“斯年哥他不能乱吃东西,改天再说。”
季宴礼表情略有遗憾,话是对夏斯年说的,眼睛却粘在云岁晚身上:“这样啊,那等我改天安排好了,再请夏先生。”
云岁晚但愿永远也没有改天。
她看向夏斯年,尽量扯出一个与平日无异的笑容:“斯年哥,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坐我哥的车回家。”
“可……”夏斯年看着她有些犹豫。
云岁晚故作轻松道:“我做我哥的车,放心吧。”
他看了她一会儿,似是觉得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是岁晚的家人,点头:“好。那我就先走了。”
云岁晚松口气,笑着点头。
她看着夏斯年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迈出了这间休息室。
莫名觉得心慌,好像他走出的不是这个房间,而是她的世界。
云岁晚眼眶灌了水般酸胀,脚尖不自觉转了个角度。
即使极其细微的动作,也让某个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那人察觉到。
走出房门那一瞬,夏斯年扭头看了她一眼,很安定的眼神。
云岁晚脚尖转了回去。
季宴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坐回了雪茄椅上,冷眼看着。
门被关上。
她不情不愿地将头转回来,房间里的气氛倏地比刚才还要低。
碍眼的人走了,季宴礼看着她,薄唇轻启:“岁晚,过来。”
从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却让她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不用再演戏,她的态度也没刚才那么和善,语气疏冷:“有事就这么说。”
季宴礼的声音像冬日结冰的湖,不急不缓地询问:“要我抱你过来吗?”
云岁晚没动,主动认错:“撒谎是我不对。但如果我如实告诉你,你会答应吗?”
季宴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结果两人心知肚明,自然是不会的。
他已经站了起来,迈着长腿朝她走过去。
云岁晚心揪成一团,揉都揉不开,他的气场太过骇人,任谁都会难以招架。
她脸色微变,转身向门口走去。
只要出去,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还没来得及伸手触上门把手,一只手臂从后绕到了她的前方,如藤蔓般箍着她的腰往后,脚尖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