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北宋的冗兵冗官冗费这三冗,虽然对国家没有任何好处,却让官员的数量很多,数量多了,那些因为生活不愁,而愿意做一些事情,以图青史留名的官员,自然也就更多,这些官员多了,对大户豪强的压制,也是很明显的。
说穿了,就宋朝这个制度,一个读书人想要登上高位,其实并不难,然后几起几落都是常态,就好像宗泽,他三十多岁才科举成功,而且一直干的都是底层官员,然而也有机会当知州,知州虽然只是五品官,然而却是一方大员,很多时候都是朝廷高官担任,能当知州,就有机会入朝!
而那些出身好的,早早的担任尚书侍郎的官员,也经常会因为政治斗争放下去当知州啥的,而且就算失败了,也往往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在这样轻松压力不大的情况下,北宋的官员,大部分还是有一些政治抱负的,有宋一朝,名臣辈出,不是偶然的。
现在这种情况,大户都去种经济作物了,那么实际上他们对粮食的占有就会减少,那么灾年兼并的能力也会减少许多——灾年农民可不会借什么别的,只要粮食,粮食才是硬通货!
而皇庄的存在和余粮只能卖给皇庄和太子府的规定,则让赵谌可以掌握足够数量多的粮食,在荒年平价卖出抑制粮价,减少兼并的机会。
对这些政策,程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毕竟是一个想做事而且正直的官员,太子喜欢大撒币,总比喜欢到处搜刮要好得多。
还是那句话,任何人治政和治理地方,和大画家比起来,那都太拟人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
等到这一年结束的时候,程振意外的发现,太子撒的那些币,大部分又回来了!
首先就是田赋和皇庄的租金,熙宁五年通过方田均税法,曾经对全国的土地进行过丈量,河北东路、河北西路和河东路的土地加起来接近八千万亩,而河北东西两路则是高达五千六百万亩,这还是四十年前的数字!
现在经过统计,河北西路的总耕地面积就接近了四千万亩,被皇庄直接控制的,不下两千五百万亩。
这些田地的产出有高有低,但是平均下来,一亩地产出一石半是有的,总产量接近四千万石。
所以光是这一波田赋和田租的收入,就有接近八百万石。
通过将余粮贩运去河东路乃至西北各路,赚回来的钱直接在当地收购煤矿和其他产出,贩运回到河北西路和东路,然后从农民手里,把他们卖出余粮的钱,又赚了很多回来……
在这个过程中,当然并不是太子府参与,太子府只控制源头,进货什么的都是各地商贩自己去做,而在进货的过程中,就把税已经交了,随着河东路和两河之间的厘卡全部撤掉,商人的踊跃性相当的高。
毕竟只交一道税了!
而卖出余粮,手里有钱的农民,也愿意花钱购买煤炭农具服装这些生活必需品,用煤炭做饭,可比买柴什么的划算多了!
当太子府掌控了这些生活必需品的出货源头之后,税收,也就哗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