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金人本部,一定会来,要将他们的东路军接应出去,而我们卡在这里,就是切断了两路金兵之间的联系,本太子的本部就算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毕竟各位头领都看到了,总共就是不到十里的狭窄防线,本太子的本部,就算留在这里,也只能在后方,干瞪眼的看着诸位在前线拼杀。”赵谌摊了摊手,然后说。
义军首领们默然。
这顿饭,确实不是好吃的。
“不瞒诸位说,现在汴梁的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金人试图与朝廷和谈,想要离开河北之地,诸位,你们觉得,朝廷能放他们走吗?”赵谌问。
一名头领猛的锤了一下桌子:“当然不能!”
其他人来不及训斥这名头领不懂礼仪,旁边的另外一名头领,已经赤红着双目,跳了起来。
“金人过境,如蝗虫一般!我家十余口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绝不会招惹大军!然而那一日,我在山上砍柴,看到金兵过境,以为他们过了就过了!谁知道等金兵过后,我下山回家,才见到我全家都死了!我哥哥嫂嫂,我那寡居的母亲,我那刚过门的妻子,还有我两个才十来岁的弟弟,以及我那刚出生没半年的小侄子!全部被杀死了!我全村,活下来的只有两个躲在井里的女人,一个出来后看到全家被杀,就疯了,另外一个受了惊吓,当晚就发热说胡话,活生生的病死了!这等禽兽,如何能放!”
这名头领的吼声,立即就点燃了在场所有头领的愤怒!
这些河北头领,除了少数本身就是山贼河匪的之外,哪个不原本是良善的老百姓?若不是遭遇了惨事,也不会揭竿而起,带着父老乡亲打游击!
国仇,他们可能理解得不够深,可是家恨,他们却是基本上都经历过的!
“说得好!本太子也是这样想的!河北西路的百姓,都是大宋的子民!他们来一趟,烧杀抢掠一番,还想要攻破汴梁,俘虏我与父皇!然后看到打不下汴梁,就想舒舒服服的离开,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赵谌拍了拍桌子,大声吼道。
“没错!太子说得对!”头领们纷纷应和。
对这些没什么文化,或者说有文化也不高深的头领们来说,又是身处河北这种彪悍之地,他们遵循的只有一条规则!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金人杀了他们的亲人,杀了他们的乡亲,他们就要同样的报复回去!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也许会死更多的人,可是两国之间的战争,并不是一方害怕死人,就会平息的!
“诸位头领,本太子带出来的这两万人,堪称汴梁城内外,最精锐的两万人,所以才能在野战中,一举击溃三万一千的金兵。”等声音平息了一点之后,赵谌道。
头领们纷纷点头,他们是见过之前在野战中被金人轻易击溃的宋军的,赵谌的这场胜利,堪称是最近几十年来,最辉煌的胜利!
之前徽宗任上,最大的胜利,无非是童贯在河湟与横山对西夏的那几场胜利,可是虽然最终赢下了整体,然而放到局部,每场大胜,斩首不过数千,甚至可以说整个伐西夏的过程中,战绩都未必有这一次太子率军打出的战果大!
太子就算神勇,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童,就算他天赋异禀,一个人也杀不了这许多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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