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葫芦谷的死人堆里爬起来之后,李汗青经历了太多,也领悟到了一个道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想敢干,否则,便只能庸庸碌碌过完这一生!
所以,每临战事,他一旦定下了应敌之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哪怕那策略在别人看来如何地疯狂,他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计议已定,李汗青便让庞玉和孙虎准备铁索和船只去了,然后带着彭秀、鞠义等人出了枳县西门,直奔牂牁江而去,沿江而下,勘察起霖形。
牂牁江发源于牂牁郡乌蒙山东麓,有南、北两源,横贯牂牁郡中部及东北部,最终在枳县西汇入长江,因其流量充沛、流态稳定而成为了巴蜀进出牂牁郡的“黄金水道”。
牂牁郡本是牂牁古国的旧地,牂牁古国兴起于春秋时期,地域曾纵横两千多里,但不过百十年时间便衰微了,被南越国和夜郎国蚕食,后来汉朝灭夜郎国,于武帝元鼎六年在此置牂牁郡。
当然,李汗青并不知道牂牁郡的来历,更没有听过牂牁古国,只知道这牂牁郡在后世的贵州一带,那里好像曾经有个夜郎国,不过,策马走在波澜壮阔的牂牁江畔,他倒对牂牁郡生起了些许期待:牂牁郡矿产资源丰富,又有牂牁江水运之利,待本帅稳定巴蜀后定要尽快拿下牂牁郡!
沿江而下约莫走了十多里地,李汗青便见前方的江面缓缓收窄,两岸地形也变得险峻了起来,顿时双眸一亮,“就这里了!”
彭秀顿时精神一振,连忙抬手一指前面高耸的山峦,介绍起来,“大帅,此山当地人称为山,再往下游三五里便是洪渡,有一座依山临江的賨人村寨,那里的江面更加狭窄,不过五六十米宽,只需三五十艘船便能阻断江面!”
“好啊!”
李汗青一声大赞,“就去洪渡!尽量多搜集一些船只来,争取能以铁索连船堵上三五层!”
中平二年农历三月十四,李汗青正在枳县给汉军的水师布置罗地网,而汉军水师两百余艘大船只已经驶入瞿塘峡,泊于白帝山下,为陆路的八万多主力大军助起了战。
自荆州入巴东有巫山阻隔,道路险峻,所以,汉军在陆路虽有八万多步骑,但大型攻城器械都是由水师的船舰运送过来的。
一时间,白帝城东郊的江滩上人潮熙攘,各色大型攻城器械被卸下了船然后开始往汉军大营里运送,而汉廷大营里,刚刚休整了一夜的汉军步骑也在开始整顿队形了……孤城白帝,战云密布!
白帝城东门城楼前,典韦带着一队亲卫大步流星而来,一望迎上来的孙夏和钟进,神色凝重,“汉军的水师到了?”
闻言,孙夏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大足有两三百艘船,将江堵都堵得水泄不通,而且,汉军还从船上卸下了不少东西,看样子连大型都攻城器械也运过来了!”
一旁的钟进眉宇间也尽是忧色,“还要坚守九日……怕是难啊!”
典韦却神色一肃,“不是就日,而是十日!”
他虽然不知道李汗青在谋划什么,但,据城死守十日就是死守十日,昨日汉军午后才到,到了之后也未发起进攻,自然不算。
与此同时,城外汉军大营外人如潮涌,一队队汉军正在集结,一架架大型攻城器械正在组装中,中军大旗下,皇甫嵩驻马而立,遥望山上的白帝城,双眸微眯,神色凝重。
白帝城建在白帝山上,南面是临江而立的峭壁,无路可攀,其余三面虽有大北门、大西门及东门等五座入城之门,但上山的道路却十分地狭窄陡峭。
饶是皇甫嵩麾下将士十余万,但是面对这样一座险要的城池依旧心中没底。
“哒哒哒哒……”
突然,一骑自前军而来,正是孙坚,依旧神采飞扬、锋芒毕露,到了近前便是一礼,“大人,我部已经准备就绪!”
这孙坚虽然曾在李汗青手里吃过不少亏,但辗转年余,他分明已经找回了自信,又变回了那个无所畏惧的江东之虎——孙文台!
这一转变倒也不奇怪。
当初李汗青率部转入汉中时,恰逢青、冀、并三州黄巾复起,湟中羌人叛乱,正是汉廷用人之际,是以,一众在南阳屡战屡败的汉军将领都未受到惩罚,反而各有任用,其间,孙坚得了个会稽都尉的职衔被派回会稽郡募兵去了。
孙坚出身吴中孙氏,又有皇命在身,不过短短月余便拉起了五千多兵马,正好又赶上了区星在长沙作乱,于是,朝中君臣一番商议,便让他做了长沙太守,率部去长沙平叛了。
孙坚得了命令自是欣喜,匆匆率部赶到长沙,一连五战,五战五捷,成功地平定了区星之乱,当日他登上长沙城北门城头时,只有一个念头:他日,我孙文台定会带着江东儿郎再战李汗青!
早在那时,他就已经找回了自信,变回了那个无所畏惧的江东之虎!
自那以后,他便苦练刀法,勤练兵马,四处搜罗能人异士,只为有朝一日能让李汗青知道他孙文台的厉害。
如今,他麾下精兵八千,猛将十余员,自信便是正面对上了李汗青也有一战之力,自然不会将区区一座白帝城放在眼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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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战意高昂,信心满满,皇甫嵩强自一振精神,神色肃然,“此乃我军首战,关系全军士气……有进无退!”
孙坚连忙一抱拳,肃然允诺,“有进无退!”
罢,孙坚又冲旁边的王允、孔融、陈温等人抱拳一礼,这才一勒马缰,转身朝前军而去。
望着孙坚的背影,王允不禁捻须而笑,“看来士气可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