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章说道,杨永信将侄女杨湜绾之身世公之于众,可随即就牵扯出些陈年旧事。可杨湜绾若为前任兵部尚书杨叔同的后裔,恐还真保全不了性命···
腹诽间,那杨湜绾的族叔稍稍点头,愈加详细地说道,“当年你伯父母被医师查出暗疾,恐不能生育,可二人伉俪情深,你伯父亦不愿再娶,彼时恰逢你父母将将生产,伯平兄长便向你祖父手书一封,将你过继来。
故而迟迟未能将你修入家谱,许是觉着你伯父母会育有一子,将来告知你实情后再令你自行抉择。谁知你伯父母后又···哎,想我伯平兄长一生命苦,未曾想就此断了香火。”
说罢又甚是叹息的模样,走向杨老太爷的榻边跪坐下,怔怔出神。
这族亲的叔祖,明显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莫非是其中还另有隐情?林尽染此刻稍眯眯双眼,手指忍不住地在腿边轻点,心中已在盘算着如何从这老者处去套些话来。
“可无论如何,杨湜绾皆做不得杨府的主。”杨永信适时地补了一句。
话既都说到这个份上,杨湜绾并未入家谱,又何来能做得杨府的主?
“那照你的意思,杨府的主还得杨四爷来做?”林尽染冷冷一笑,早已知晓杨家父子的心思,干脆便将此事捅破,摊到明面上来说。
“那自然是!”杨永信脱口而出,听得一旁的杨四爷皱着眉头,可他未曾反驳,也未曾应承。
“杨家二爷说的倒也有理。”
林尽染此言惹得众人议论纷纷,未曾想仅因杨湜绾的身份,便让其倒戈。可细细想来却又觉得该是如此,谁让杨湜绾的祖父害死了他的内兄李荣元呢?
元瑶的眼睫稍垂,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倒是杨湜绾也是同样的镇定,只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杨永信闻言大喜,稍稍挣脱一番,却也动不得分毫,可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笑言道,“既林御史都觉着···”
“欸?且慢,杨家二爷莫急,本御史还有话要说。”林尽染抬了抬手令他止言,又徐徐道,“杨湜绾未入家谱一事,既杨老太爷身故,谁也无从知晓他当初的心意,本御史说不得一二。可杨夫人与林府和大将军府间还有些渊源,故而本御史也不得不多过问几句。”
林尽染将自家的林府与大将军府给扯进来,已然是在提醒诸位,即便是杨湜绾的祖父当年谋害大将军府的世子,一来作为大将军府的女婿,二来元瑶既是他的小妻,她二人现下正共事生意,纵使说破了油皮,林尽染对杨湜绾之事也是能管得,这亦是谨防着杨家父子又拿着身份来搪塞。
稍稍踱了三两步,林尽染斟酌一番言辞又说道,“既杨家二爷欲分杨府这个家,林某不得不提醒一句,杨三爷虽也身故,但本御史听闻杨二爷当下可还活着···”
“他昨夜都已经死了,还···”
“住口!”杨四爷高声怒斥道,见次子缩回头去,再无动静,这才舒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些语调,“永信无礼,老朽这二哥失踪多年,才惹来这般谣言。”
“欸,杨四爷,慎言!方才本御史听得清楚,杨家二爷说的是杨仲山昨夜刚死!刘县丞可也听见是这番说辞?”林尽染分明听清杨永信所言,可昨夜巧合的是玄寂道人也死在了清池观,只是暂未将二者联系到一块儿罢了。
刘县丞稍稍迟疑片刻,遂回道,“的确如此。”
这林御史与杨四爷,一个是监察御史,一个是钱塘的地头蛇,两方都不好得罪,可这番话即便问任何人,都是听得真切,狡辩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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