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很快出了县城,听宫小阳的说法是向北大约30公里就可以上高速;白小雨坐在车里靠在靠背上假装打盹,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逃走,虽然他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总不能就这么什么也不干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吧;
宫小阳暗暗心惊又有些得意,他没想到那个倒霉的警察被割断了喉咙竟然还开了一枪,正当他准备强行杀入陈雄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大量警车赶来的声音,陈雄飞又开枪打伤了他的两个手下,他了解陈雄飞的能力,他们几个一起冲进去应该能干掉他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到时候警察肯定也到了现场,倒不是怕警察,但那样就暴露了自己,他总不能把顺兴的警察都杀光吧;于是当机立断对程丽使个眼色,两个人一起出手开枪干掉了四个手下,装作前来支援的样子,从容镇定的表演果然骗过了陈雄飞;
上了高速没多久,白小雨回头看了眼正打盹的程丽:“宫大哥,您停下车我方便一下,”宫小阳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把车减速慢慢停在了路边,总不能让他尿在车上吧;白小雨等车停稳就开门下去了,往车的侧后方走过去;宫小阳本来也想下去盯住他,这时程丽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停下了阳阳?”
“那个傻x要方便,”宫小阳小声说:“我下去看着他点儿;”
“不用了吧,他还能跑了啊,亲我一下,”程丽把头靠到前排,宫小阳也头转过来,俩人开始接起吻来;
过了好几分钟了白小雨还没上车,宫小阳俩人觉得不对劲了急忙下了车;原本白小雨在车的后侧方便,现在却不见了人影;宫晓阳骂了一句和程丽俩人四处查看起来;也该白小雨倒霉,今天正是大晴天,繁星满天,月亮虽然只是小半个但是贼亮贼亮的,很快俩人就看到四五百米处的农田里一个黑影正在狂奔;
白小雨拼命地跑着,看看前面不远就是个村子,进了村子随便找个地方一藏他们就找不到;白小雨从小就以善于藏猫猫着称,小时候他躲的地方别的孩子一般是找不到的,这一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奔跑中突然看到旁边有个破旧的房子,白小雨灵光一现,妈的,就藏这吧,那对狗男女肯定以为我会进村子,对,就这么办;
正准备躲起来的白小雨猛地感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动,身子不由自主地离开地面加上自己的速度,飞出去有七八米狠狠地趴到地上,顿时觉得浑身剧痛,挣扎着双手支撑抬起头来,就看到宫小阳和程丽站在前面恶狠狠的看着他;
“小王八蛋,老陈那个傻x都没看出来,倒让你给看出来了;”
“阳阳,带着他也是个麻烦,找他的可不止我们一家,不如就在这办了算了,”程丽轻描淡写的说;
完了,这次真完了,白小雨手脚冰凉害怕到了极点,他想求饶,还没张开嘴呢,宫小阳过来抓着他的头发,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把他拖进那个有着一台抽水机的破房子里狠狠地丢到地上,程丽跟着进来拿出手电四处照了照,很快找到一个开关,伸手点亮了顶棚上一个昏黄的电灯泡;
“白小雨,既然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也就不跟你废话了,把U盘交出来,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不然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是啊白小雨,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看你人长得这么帅,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追你呢,东西给我们,回去好好生活不好么?”程丽微笑着劝着白小雨;
“大哥大姐,你们说的对,那个U盘确实在我这儿,不过就是给了你们你们也不信,其实那U盘里什么都没有,”白小雨挣扎着爬起来磕磕巴巴地哀求着;
“什么意思,你慢慢说,”程丽拦住要发飙的宫小阳;
“是有个人塞给我一个U盘,可是上面没什么机密,就是一篇诸葛亮的出师表,老陈也看过了,检查了好几遍,没有什么机密文件呀;”
“那U盘在哪呢?”
“在我包里呢,”白小雨只能实话实说了,被揍的滋味太难受了,也许这样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就像程丽说的,这件事跟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丽丽,你看着他我去拿包,”宫小阳说完就出了房子;
“坐下歇会儿吧,”程丽指了指地上一块红砖,“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们要抓你的;”
“我看见你们好像总是防备着老陈,”白小雨陪着笑脸慢慢坐下;
“聪明,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我怕你们发现突然动手把他杀了,反正没有他我也跑不了,何苦再连累他呢,他救过我的命;”
“真看不出来,白小雨,你还是个有情有意的人啊;”
正说着宫小阳进来,拿着白小雨的旅行包和笔记本电脑;程丽从包里很快找到了U盘,插到笔记本上,两人对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拔下优盘合上笔记本;
“我没骗你们吧,”白小雨赶紧站起来带着讨好的语气小声说到;
“嗯,”程丽点点头,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
“白小雨,对不起了,你今天必须死,不然以后会连累我们,”宫小阳说完,从门边抄起一根一米多长的铁管,对着白小雨的脑袋砸了下去;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细节就会影响整个事情的结局,宫小阳要杀死白小雨可以有一百种方法,可他偏偏就选择了拿起一根铁管砸死白小雨;
白小雨几乎是本能的向后一躲,脚下一绊向后面地上倒去,铁管狠狠地砸在旁边那台破机器的齿轮上,而这时白小雨扬起的手臂刚巧狠狠地砸到了一个把手,正是那台破机器的开关,机器瞬间启动轰鸣起来,铁管被转的飞快地齿轮带起挣脱了宫小阳的手,准确地砸在毫无防备的程丽的脖子上,程丽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宫小阳大惊失色,蹲下身抱着程丽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白小雨愣了一下,看到一侧一米多高处一个小窗户敞开着,一个鱼跃窜了出去,也不管东南西北了,爬起来撒腿就跑;可是没跑几十步就觉得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马上失去了知觉,这时才听到啪的一声枪响,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扑到地上,坚硬的土坷垃硌在脸上,疼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妈的,他开枪了;
宫小阳本来英俊的面庞变得狰狞恐怖,眼角挂着泪水,他冲过来狠狠地踢了白小雨一脚,把枪别到后腰里,俯下身从小腿处抽出匕首:“草泥马,小丫挺的,我让你跑,老子我今天一刀刀剐了你;”
白小雨先挨了一枪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已经疼得穿心透肺了,听他这么一说,猜想八成那个女的完蛋了,自己肯定难逃一死了,也就横下了心痛痛快快破口大骂起来:“草泥马,你爷爷我喊一声疼,就草泥马一次,”抓起一块土坷垃向宫小阳砸去,人家一巴掌就把那块土坷垃打得无影无踪了;
“我先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我叫你跑,傻x!”
宫小阳一手卡住白小雨的脖子,一手拿匕首对准白小雨的左眼,恶狠狠地看着他;白小雨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依旧破口大骂;
白小雨等了一会儿,没有感到眼珠被挖掉的疼痛,却感觉好像宫小阳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似乎也躺在了自己的身边,他试探着睁开眼睛,果然看到宫小阳趴在自己的旁边,头偏在一旁,一双惊恐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背心上插着一把匕首只留了刀把在外面;
白小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剧痛使不出一点力气,正自努力,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肩背,白小雨回头一看,马上紧紧抱住那条臂膀嚎啕大哭起来;
陈雄飞这条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红了眼圈,他轻轻抚摸着白小雨的头发:“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发现事情不对,陈雄飞很快就想明白了白小雨话里的含义,想了想整个过程,陈雄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太大意了,细想起来宫小阳和程丽确实有太多的疑点,他们出现的时间也太巧了,还有那些杀手怎么可能让他俩离得那么近从容开枪呢;其实他去屋里喊白小雨出来时,白小雨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丝恐惧,他也注意到了,之所以没多想,就是因为他和宫小阳、程丽太熟悉了,他们的职务、家庭背景都决定了不可能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可是现在却实实在在的出现了;
陈雄飞想到白小雨一定早就看出了宫小阳他们不怀好意,因为他对他说起回头看看时说的很认真,白小雨不是警察,对攻杀打斗不在行,但他看出了宫小阳、程丽一左一右手不离枪的态势,也看出了他陈雄飞根本就没有防备,所以他不敢说出来,也不敢有明显的暗示,他是担心一旦宫小阳他们发现暴露会突然动手,那样第一个倒下的一定是他陈雄飞,可能连刘国森也难幸免;于是白小雨不惜自己涉险,痛快的答应跟宫小阳他们走;谁说现在的孩子们自私自恋,实际上他们更有自己鲜明的价值观和道德底线,在生死关头他们不是孬种,他们表现的更忘我,更直接;
想到这里,陈雄飞马上站起来,对不知所措的刘国森说了句:“国森,你记住,你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拿了刘国森的车钥匙,开着他的车冲出警察局大院,猛踩油门一路追了下来;
看到路边宫小阳的车,刚停下就听到了一声枪响,陈雄飞心都凉了,车门都顾不上关就奔着枪响的方向飞奔过来,看到宫小阳举起匕首,陈雄飞要掏枪制止却想起枪在顺兴警察局还没还给他,于是只能抽出匕首丢在宫小阳后心上结果了他,也是宫小阳气急攻心失去了应有的反应,不然一把飞刀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陈雄飞一面安慰白小雨一面留意着四周的动静,除了机井房里传出的机器轰鸣声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陈雄飞从宫小阳的脖子里扯下围脖给白小雨把腿上的伤口绑住以免流血太多,等白小雨渐渐平静下来;他倒是不在乎程丽偷袭他,程丽虽然号称第一警花,但她那点本事对陈雄飞来说算不了什么,宫小阳是很厉害,但现在已经挂了;
“老陈,那个女的在那个房子里,好像不行了,”白小雨小声对陈雄飞说:“我可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啊;”
陈雄飞点点头,找出宫小阳的枪放好,抱起白小雨向那个破屋子走去,白小雨简单的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程丽安静地躺在地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美丽的脸颊上,警花凋谢了,她就是做一万次梦也一定梦不到她会在这么一个破旧肮脏的机井房里香消玉损;
陈雄飞把白小雨放下,让他坐在一块木板上;俯身摸了一下程丽的脖子,摇摇头站起来走出机井房,不一会儿他抱着宫小阳尸体走进来,把他和程丽并排放好;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们的长辈他都认识,有好几个是他的战友、朋友,陈雄飞很难过,不仅难过他们这样可耻的死了,更难过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还缺什么,金钱、地位对他们来说都是唾手可得,这个莫须有的国家机密到底是个什么魔咒,让这么多人不顾一切的抢来抢去;
陈雄飞把白小雨抱到宫小阳他们的车上,让他在后座上躺好;又跑回去把宫小阳和程丽的尸体扛过来放在刘国森的车上,把自己的匕首拔出来,再把宫小阳的匕首插进刀口;高速上偶尔有辆车飞驰而过,也没人吃饱了撑的停车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他又从后备箱里取出一个临时停车的反光牌放在离车大约五十米的地方,在车门口看了看宫晓阳和程丽,叹了口气把车门关好;
上了宫小阳的车,在仪表盘下面捣鼓了一会儿取出一个卫星定位装置,打开车窗丢了出去,回头看看白小雨:“我们要找地方先把你的伤治好,安心休息别乱动,我看过了,没伤到骨头;”
“回顺兴吗?”白小雨问;
“算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那里明天就成了众矢之的了,我们找个地方,一边治伤一边休息,观察一下动静再看看怎么办吧;”自从相处以来,白小雨第一次感觉到陈雄飞的语气有些沉重。
松井圭突然醒过来,看看窗外天还黑着呢,又拿起手机看了看才四点多一点;自从来到华夏京城以后不知为什么总是睡不着觉,就是勉强睡着了也会早早地醒来,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他非常苦恼,自己还这么年轻,他可不想依赖安眠药睡觉;京城的一个朋友说他压力太大需要减压,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帮他找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女电影演员陪他睡觉;昨天晚上他在那个女人身上折腾到将近一点,女人发出的声音都变调了,好像马上就要死过去一样他才心满意足的结束;折腾累了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可还是这么早又醒了;看看旁边呼呼大睡的女人,他有些恼火;翻身坐起来,掀掉女人身上的被子,把她的一条腿拎起来,开始用手在她身上使劲抓起来;女人发出一声尖叫,伸出手想推开他,这声尖叫和无力的反抗反倒刺激了松井圭的兽性,他恶狠狠地把女人摁住,随手把灯打开,不幸的是他发现不行;松井圭只好放开女人,从床头柜上的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一粒黑色的药片放到嘴里,喝了口水,运动了半天发现女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他生气了觉得这个女人在羞辱他,两只手抓住女人使劲揉搓起来,女人疼的一阵阵尖叫,松井圭这才感到了满足;
断断续续折腾了几次,大概七点钟的时候松井圭房间的电话响起来,他从女人身上下来拿起电话,电话里传出小衫井甜美的声音,“打扰您休息了师兄,八点来人,我们先去吃饭吧,”松井圭说声知道了马上起床,放下电话从边上的包里拿出几沓百元大钞丢给那个女人,向女人鞠了一躬:“谢谢,辛苦了;”
女人收起钱穿好衣服,鄙夷地看了看松井圭,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又转过身抬起右手握拳,只竖起一个小拇指对着松井圭比划了一下,狠狠地哼了一声摔上门扬长而去;松井圭拿起一个枕头丢了过去,愤怒的大喊了一声:“八嘎!”
七点五十左右,小衫井和三师兄本田矢石一起走进松井圭的房间,看到松井圭有些发黑的眼眶,小衫井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也非常理解师兄的做法,作为职业杀手,他们过得就是刀头舔血、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自己也是这样,有一次在非洲执行任务,无法控制的焦躁烦闷使自己曾经幻想几个黑人猛男轮番干自己,只是因为自己牵挂着龙一,才强迫自己没有放纵;
三个人闲扯了几句就听到敲了门声,本田矢石起来开门,进来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人,都说着岛国话,看起来和松井圭很熟的样子;寒暄了几句,告诉他们目标已经确定,让他们马上准备半小时后出发;看着比自己高半头的师妹销魂的背影,松井圭咽了口吐沫,要不是忌惮龙一的功夫,他早就像对其他师妹那样把小衫办了,现在可好,自己还得花钱解决问题,还得让华夏的女人小看;
八点半,几个人上了一辆商务车,车子启动,松井圭把那两个人介绍给小衫和本田,开车个那个叫青木二郎,坐在旁边的叫大岛惯,他们是三前组的人,在华夏的岛国公司里任职,实际上主要的工作就是为他们的组织联系业务;这次松井圭他们要做的就是三前组接的活儿,中岛也的弟子们只负责动手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并不参与;
大岛惯把一个笔记本电脑递给松井圭,上面清晰的显示着这次任务的详细内容;两张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五十多岁的叫陈雄飞,二级警监,武艺超群,具有丰富的侦破经验和实战技巧;二十岁左右的叫白小雨,京华大学毕业,现在云省灵水市某科技公司任职,身体健壮,头脑灵活,武功不详;
昨天晚上在陕南顺兴县内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松井圭他们的任务就是在青木和大岛的协助下找到他们,夺回他们手里的一个U盘然后杀死他们,最低目标就是杀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