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董怜初摇了摇头,“我现在心里很乱。”
活了大半辈子,董怜初头一遭如此茫然无措,而正在此时,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心。
“无妨,咱们有的是时间想。你昨日怕是也没休息好吧?不妨在这儿好生休息一番,我们便先不打扰了。”
江璃戈安抚性笑着说罢,这示意宁云逍一道出了房门。
关上门,江璃戈脸上的笑便维持不住了,叹了口气,没好气地骂了句:
“周建弼此人当真是畜生!为一己私欲竟连发妻都可以牺牲!还有那老侯爷,我就不信周建弼行此事前会完全瞒着爹娘,他们定是也知风声的,一家子人欺负儿媳妇一个,简直恬不知耻!”
“……”论骂人,宁云逍自觉不如江璃戈,便沉默着听完后点头,“公主言之有理。”
江璃戈骂罢,这才想起来维护形象,便掩唇故作温柔地轻叹了口气,“只可怜了我怜初姐姐,遇人不淑,当真是叫人抱不平啊。”
“侯夫人性子绵软,不是文昌侯府的对手。”
“是啊,怜初姐姐自幼熟读女戒,秉承庭训与人为善,最是重规矩之人。文昌侯府也就是拿捏到了她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
“公主不妨请玉掌柜与侯夫人谈谈。”宁云逍建议。
江璃戈闻言,眼睛一亮,激动地扯了宁云逍的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玲珑性子豁达,定能将怜初姐姐劝好!世子当真聪明!”
被毫无征兆抓了手的宁云逍,面上不自觉地泛起一片红云,抽回手强装镇定道。
“既然侯夫人已寻着下落,望苏也该告辞了。”
江璃戈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董怜初的事儿,显然并未发现不妥,忙点头表示理解,“世子军务繁忙,自当如此。此番世子相助之恩,来日我再请世子吃饭如何?”
“好。”宁云逍轻轻应了声,“公主留步,不必相送。”
“世子慢走。”
江璃戈送别宁云逍,扭头便去寻了玉玲珑,将前因后果告知玉玲珑后,才道:“怜初姐姐是个认死理的,玲珑你可得好生替我劝劝。”
玉玲珑最是见不得周建弼这样的渣男,当即一拍胸脯应了下来,“此事你放心便是,我玉玲珑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玉玲珑进了房间约莫个把时辰,再出房间时董怜初也跟着出了门,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一场。
江璃戈用眼神询问玉玲珑,结果玉玲珑没回答,却是董怜初开了口。
“璃戈,我想好了,我要与周建弼和离。他们有他们的富贵要追求,我也有我的安生日子要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既不是一路人,倒不如早些分道扬镳的好。”
董怜初眼睛虽红,但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过有一件事儿还需你帮忙周旋一二,我要孩子。周建弼还未回京时,公婆就找了借口将孩子带走了,想来,怕是早有打算……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