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戈听了这话,也稍稍放心了些,“那便好!此等大事值得庆贺,思酒今日不如就留下来一道用午膳吧。”
“好啊。”邓思酒乐呵呵地应下,“我那边还有坛子珍藏的好酒,待会儿也拿来一起庆祝庆祝。”
“不行。”江璃戈断然拒绝,“世子如今的身子还不能饮酒,你可莫要眼馋他。”
邓思酒不满地撇撇嘴,终究还是听话地点点头,“那便不喝了。”
听见江璃戈为自己而拒绝邓思酒,宁云逍心中的酸涩稍稍缓解,趁着江璃戈出去招呼饭菜的空档,与邓思酒聊了起来。
“昨日与公主饮酒的,也是邓兄吧?”
“是啊。”
“公主酒量颇浅,下次邓兄可得帮我劝着些,昨个儿……”宁云逍无奈地叹了口气,“着实是折腾得我不轻。”
邓思酒只当宁云逍是说江璃戈喝醉了酒,好不意思地挠了挠头,“昨日的确是我没顾虑到,下次不会了。”
“这几日我身子不适,公主多有担忧,还得感谢邓兄陪着公主说话解闷。”
“宁兄客气什么,公主性子活泼,我与公主也算聊得来,不妨事的。”
宁云逍面色稍沉,“公主瞧着虽天真烂漫,可心里自有一杆秤,孰重孰轻掂量得清清楚楚,知世故而不世故,确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
远远跟着的孤帆都不由撇了撇嘴,怎的还玩起了姑娘家“内涵人”的那套了?
宁云逍这话说得漂亮,可却也是明晃晃的宣誓主权,先是以“未婚夫”的身份来感谢,再“孰重孰轻”地内涵自己这个未婚夫颇受重视,真的是叫孤帆没脸听了。
话说得委婉,偏生邓思酒是个粗枝大叶的,就没听出宁云逍话里的弦外之音,跟着又夸了江璃戈几句,憋得宁云逍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公主行事随性,考虑事情也就没那般周全,如今我这身子忌口的东西颇多,怕是邓兄也吃不舒坦。不若改日我在酒楼设宴,再款待邓兄,以表谢意。”
邓思酒刚想说无妨,就被宁云逍突如其来的冷眼唬得一怔,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人家未婚夫妇俩好不容易叙叙旧 ,自己在这儿的确是有些碍人眼。
邓思酒了然一笑,拍了拍宁云逍的肩膀道:“你们叙旧,你们叙旧,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邓思酒便起身告了辞,转身离去。
江璃戈还不知晓客人已经被宁云逍撵走了,在屋里张罗好了饭食,坐到桌前便只见了宁云逍一人。
见宁云逍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江璃戈便将邓思酒丢到了九霄云外,忙不迭地给宁云逍盛了碗粥,“特意给你炖的粥。”
宁云逍接了粥碗,心情显然十分不错,嘴角微扬与江璃戈解释:“邓兄有事在身,无暇陪咱们用膳了。”
“倒是无妨,正事要紧。”
江璃戈并未多问,兀自在宁云逍对面落了座,安静地吃着饭。
宁云逍一勺粥下了肚,目光便落在了江璃戈身上,到底是宫廷教养出来的姑娘家,便是餐食简陋也被她吃得十分雅致,一时竟叫宁云逍看得有些失神。
江璃戈抬眸,正好撞上宁云逍的目光,察觉到江璃戈的视线,宁云逍忽地垂了眼帘,避开了江璃戈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