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二哼了一声,怒道。
“还不是韩卓!”
韩姓,在南楚并不多见,是以江璃戈下意识便问。
“韩卓是谁?他与南楚韩贵妃可有关系?”
江璃戈虽是南楚公主,但吕二与他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自然是知无不言。
“韩卓,便是韩贵妃嫡亲的兄长,胥家之事,韩卓在其中只怕也没少推波助澜。此番南楚帝御驾亲征,韩卓为军师,据说许多馊主意都是韩卓出的。这兄妹俩一个诡计连连,一个枕边风不断,天下陷入战火,此两人绝对功不可没,实在歹毒至极的一家子!”
江璃戈抿了抿唇,低声分析道。
“父皇生于太平,耽于享乐,自来就非冒进之辈。能让他此番冒险亲征,说明此行必有十足的把握,大家还得小心才是。”
对于江璃戈的这番提醒,吕二万分不屑。
“昭华公主这可就太看不起咱们盛凌大军了!前头我们被南楚军压着打,不过是吃了人数上的亏,如今咱们有人有粮了,还会输给他们南楚人?”
一句随口道来的南楚人,让江璃戈如何作答都不妥当,干脆便缄口不言。
“自古骄兵多致败,从来轻敌少成功。吕二,骄兵必败乃上阵杀敌之人的必修课,你为将领,肩负无数士兵性命,这一点务必时刻铭记于心。”
倒是一旁的宁云逍,不轻不重地睨了吕二眼,淡淡的一句警告虽未点明,但维护的意思也已再明显不过了。
吕二一个武将,没那般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当即抱拳。
“殿下所言极是,属下定当铭记。”
宁云逍也未过多苛责,只点头又嘱咐了句。
“时间不早了,具体作战事宜明日再行商议吧。今夜还需你费心,照常守好城楼便是。”
“是!”
吕二抱拳应下,便掀帘出了营帐,将守城布防的任务给安排了下去。
吕二同江璃戈他们有过命之交,可吕二麾下那些个士兵却是没有的。
听见吕二因江璃戈的缘故被宁云逍训斥,当即便将这笔账算在了江璃戈头上,几个人围在一处你一句我一句地骂了起来。
士兵甲:“兄弟几个一连这么久也没休息好过,这大部队好不容易来了,结果轮守的还是咱们几个。”
士兵乙:“嘁,这是咱们盛凌国的地盘儿,何时轮到她一个南楚人指手画脚了?感情咱们都成南楚人的看门狗了?”
士兵丙一听这话,将兵器往地上一拄,怒道。“守什么守,老子才不给她一个娘们当狗呢!要守你们守!”
士兵甲还有些犹豫,就听士兵乙也跟着怒了。
“那我也不干了,好端端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敌军今晚能有什么动作?小题大做!”
士兵丙:“前几日咱们没几个兵蛋子的时候,敌军都没动静,今个儿知道大军入城,会上赶着前来送死?”
士兵乙:“可不就是?就会瞎指挥!”
说着两人往屋里一躺,已是罢了工。
一行三人,两人都不干了,士兵甲考虑了片刻,也默默选择从众。
城楼之上,夜色渐浓,月亮悄悄躲进云层。
万籁俱寂,全然未曾察觉危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