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殿下？
曹正的身子就是一颤，这事是他能听的吗？若能时光倒流，他肯定不来了，直接拉着晏烈去喝小酒。
哦，不，晏烈也不该联络。
今天这都什么事啊？出了趟门，卷入两件事，还都是大事，早知道看看黄历了。
现在这情况，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他既然听到了皇后和梁王的奸情，要么去揭发，要么“同流合污”。
揭发是不可能揭发的，他能做到内务大总管，背后的推手就是梁王，知遇之恩，岂能忘？不仅不能忘，还得厚报。
还有，皇后娘娘待他不薄，如今袒露秘密，那是莫大的信任。
曹正心中一叹。
“娘娘，您想要老奴做什么，吩咐就是了。”
非要拉他下水，让曹正有些不悦。
赵雨燕自顾自莞尔一笑，“曹正，你的经历，哀家清清楚楚，十岁中秀才，十二岁秋闱，中解元，十五岁会员，十七岁参加殿试，落榜，哀家说的可对？”
曹正有些惊讶，不是惊讶这调查有多么详细准确，而是皇后为什么要调查他？
“娘娘说得都对。”，曹正拱手。
赵雨燕又道：“至于你为什么会落榜，想必陛下已经告诉你了。”
曹正猛地抬头。
这件事可是埋藏在他心里多年的秘密，从未对人提及，也从未有人问过他。
谁会在意一个太监的过往？无非就是穷苦出身，卖身皇家，求个饭碗。
这也是为什么天子让他净身进宫的原因之一，成了太监，自然能避开各派势力的监视，游离于漩涡之外。
可今日，皇后突然提起。
曹正敏有些怔愣，又好似在期待什么。
四目相对，那真是一眼万年。
片刻后。
赵雨燕一指侧方的架子，“去看看？”
曹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告罪。
“皇后娘娘恕罪，老奴失礼了，老奴有罪。”
赵雨燕上下打量了曹正一眼，似笑非笑地调侃，道：“有罪的不止你一个吧？”
曹正老脸一红，立马弯下腰，躬身跑到架子旁。
这不能怪曹正，这天下间，只要长了把的，就算是孩童，也会忍不住看她一眼。
架子上放着一个红木盒子。
打开盒子，曹正又是一愣，嘶了一声，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表情变化莫测。
里面是一份答卷，是当年他殿试时写的一篇策论。多年过去，纸张早已泛黄，可那字迹就是他的字迹，包括他使了心机，在某个字上留下的墨点。
试卷下放着半块虎符，上书三个字：御林军。
许久，他才转过身，脸上依旧有些疑惑，“娘娘，您怎么会有老奴的策论？”
赵雨燕嘴角勾起，淡淡道：“是不是过了太久了，陛下的交代，曹大将军已经忘记了？”
曹大将军？
曹正愣在当场，片刻后，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娘娘，臣等这一刻，等了十年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陛下的托孤之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他一直以为，会是梁王，甚至镇北王，或者其他几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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