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官身,随身带着几个有兵器的随从,本就是触犯了律例,传出去,的确有损英王声名。
“把剑收起来!”
持剑的随从冷笑了几声:“大人真要属下收剑?”
这声音……山桃猛然一震,这就是那个姓管的!
她忙盯着姓管的看了几眼,可这人眉眼淡淡,毫无特点,一眼看过去,闭上眼竟记不得他的脸!
不行,今日无论如何,她都要记住这个姓管的长什么样。
韩秀并非正人君子,虽说答应了时安哥,只要时安哥灭了山猪王,便立刻将这姓管的给结果了。
可万一时安哥没能灭得掉山猪王呢?
亦或者,韩秀说话不算数咋办?
靠人不如靠己。
他们若是自己就将这件事处置了,又何须韩秀出手。
可恨山桃无论如何记,闭上眼之后,就愣是想不起这人的相貌。
她心里着急,就蹭到孙时安身边,在他手上写了个管字。
孙时安会意,也留神去看那姓管的。
姓管的笑容很阴,一柄长剑在他手中好似柴火棍一样,舞得漫不经心:“大人不会拳脚,属下拔剑也是为了保护大人,免得大人被贱民伤了性命,属下不好向英王交代。”
“让你收你就收!”
韩秀恶狠狠地吼了一句,姓管的还有些不服气,另一个黑衣人拍了怕那姓管的肩膀,双唇快速蠕动,看不清楚他说了什么,总之姓管的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收起长剑。
屋中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山桃松了一口气,她回过身给琇莹盖被子,却发现琇莹一只手一直在身边画着什么。
姑嫂两个对视了一眼,山桃就明白琇莹在干啥,立刻不动声色地用被子盖上了琇莹的手。
“这两位爷,”山桃笑眯眯地对姓管的和黑衣人行了个礼,“不知道二位算是韩相公的随从呢,还是韩相公的朋友呢?”
姓管的怪里怪气地笑了两声:“是随从如何,是朋友又如何?”
“是随从,就请两位院中等候,我们虽只是平民百姓,比不得大户人家的规矩,但也没有主子奴才都挤在一个屋里说话的,若是朋友嘛……”
山桃收了笑容,瞅了韩秀一眼:“若是朋友,那就请你们出去!我孙家不欢迎韩相公这样无礼的人,更不会欢迎韩相公的朋友!你们既是朋友,定然蛇鼠一窝,都是些不知礼义廉耻的禽兽!”
这是山桃第二次骂韩秀禽兽了。
纵使韩秀涵养再好,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孙大娘子,你莫要以为你是个妇人,我就不能将你如何,你若是再辱骂韩某一句,韩某就……”
早在韩秀开口时,孙时安就挡在山桃跟前。
山桃怕孙时安会再次动手打韩秀,赶紧拽住孙时安的袖子,抢在孙时安之前开口道:“你就要把我怎样?韩相公,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反倒恶人先告状,怎的,你是欺负我一个内宅妇人,没法子跟英王搭上话?那你可就小瞧我了!”
“我虽见不到贵人的面,但我占理,这天下之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满天下去打听打听,谁像韩相公似的,进门直奔小姑娘屋子,上手掀小姑娘被子的,这哪里像是个世家公子的做派,分明就是个登徒子!”
“骂你是个不知礼义廉耻的畜生,都已经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