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撇撇嘴,胡太太一点都不把她当外人,还把胡老爷的糗事告诉她。
殊不知,那封信就是她家时安哥叫人送的。
既然胡太太主动提起,山桃就一点都不客气,把胡老爷的所作所为全都说了出来。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胡太太别往心里去,太太早该来了,你若来得早一些,胡老爷兴许还不能送命呢。”
胡太太哭声一顿:“大娘子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那送信之人只说胡老爷养了外室,可曾告诉你,胡老爷成日流连秦楼楚馆,还钻别人家的炕头,亲老太太的脚丫子?”
信上当然没有这些东西,尤其是亲老太太脚丫子这件事。
胡太太哑然失声:“不可能!”
她一连叫了几声,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干笑两声掩饰窘迫:“孙大娘子可真会说笑,我家老爷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了,说他养外室,说他常去窑子里,这个我信,可说他亲老太太的脚丫子,这万万不可能啊!”
山桃就喜欢看胡太太被恶心到的样子。
不知道为啥,看着胡太太恶心,她心里就舒服。
“这件事在我们镇子上都传开了,胡太太要是不相信,自己回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们镇子上的老太太都排队等着胡老爷呢。”
叫胡太太打听去,反正这件事确实传开了,至于被亲的那个老太太是谁,反倒不太好打听出来了。
胡太太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
她扶着莲房干呕半天,把苦胆水都吐出来,心里才觉得好受一些。
“叫孙大娘子看笑话了。”
胡太太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笑容很是疲惫,瞧着倒有几分可怜。
“他是我爹为我挑选的人,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变成这样,明明从前也是个好人的。”
人都是会变的。
山桃抿了抿唇角。
她实在是没有心情说安慰胡太太的话,就朝着胡太太微微点头:“胡太太,我还得进去陪我家老太太,就不叨扰胡太太了。”
“孙大娘子,且慢!”
胡太太疾步走到山桃跟前,朝着山桃缓缓施礼:“求大娘子救命!”
山桃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不敢受胡太太这一礼。
“胡太太快快请起,这是怎么说的?我一个屠户的娘子,只会开门做生意,不会别的,救不了胡太太啊。”
莲房也跟着急哭了:“我家太太都给大娘子行礼了,大娘子怎么还计较我先前说的话?大娘子若是还生气,就打我几巴掌出出气,可千万不要见死不救啊!”
山桃越发不解:“胡太太,你有话不妨直说。”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出,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大娘子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我想求孙大娘子为我绣一幅观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