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比她还要快,嗖的一下跳下车,山桃都没看清楚人影,南风就掠进了人群中。
“嫂嫂,南风,我们在这儿呢!”
幸好琇莹及时喊出声,不然,南风一张口喊个郡主,就全完了。
琇莹和照庆姊妹俩搬了凳子,二人相互扶着站在凳子上,在往隔壁的徐家看。
山桃一看,就知道是徐家出事了。
她忙叫南风先赶着大车回一趟村里,把东西交给王素芬,等明日早上再来一趟,把她接回村里。
今晚,她就要和琇莹照庆先住在镇上的房子里,一是为了看热闹,二就是方便打扫镇上的房子。
好些日子都没在镇上住了,这该洗的得洗,该晒的得晒,要忙活好多活儿呢。
送走南风,山桃就从后门进了自家,也搬了个凳子,挤到琇莹身边,站上去,伸长脖子往徐家看。
徐家门口,大柱娘正坐在地上哭嚎。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快降下一道雷劈死这不要脸的一家人吧!我好好的大闺女,说好了到这家来做丫头,这才做了不长日子,家里她爹没了,我寻思叫她回家去奔个丧,可一打听,才知道这家子没良心的,竟然把我的闺女卖到花船上去了!”
她也不知道在这儿哭了多久,周围的人早就知道她的遭遇了,纷纷在议论,说徐家不是人,怎能把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卖到花船上去叫人糟蹋呢。
也有人为徐家说话,既然闺女都卖给徐家做丫鬟了,必然是签了身契,这丫鬟就是人家徐家的人,人家徐家想怎么处置这个丫鬟都使得,卖闺女的时候,爹娘就应该想到这一出,这会儿来哭,是不是太迟了一些。
无论大柱娘如何哭嚎,外头人如何议论,徐家的大门都一直紧闭着。
大柱娘见吼不出来人,眼珠子一转,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这家的徐相公在白鹿书院读书,就是他,前些日子考童生试,在考场上被吓晕过去了!”
这下子大家伙的议论声更大,原来是这个徐相公啊。
有人就调侃着笑,说徐相公在考场上胆子不大,这搞歪门邪道的胆子倒不小。
读书人可不能去花船上,可徐相公若是没去过花船,又哪里来的门路,能将自家丫鬟卖到花船上去呢?
归根结底,就是他自己常去逛窑子。
“啧啧,这样的人还读什么书啊!”
“将来真的考上了状元,当上了大官儿,他治下的地方不到处都开满了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