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西施便指着山桃大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有私心,快说!你看中这小虎子啥了?”
“看中他这个人了。”
赛西施一愣,看看山桃,又转过头看看琇莹:“山桃妹子,这个话可不能乱说,那小虎子还小呢……你这是给莹莹看的啊?可咱们家莹莹生成这个样子,那做宫里的娘娘都能做了,跟小虎子凑成一对儿,这是不是太委屈咱们莹莹了?”
山桃忙打断赛西施:“哎呀,赛老板,你说什么呢,莹莹才多大?六月份才过十二岁的生日,她懂得个什么,我和她哥哥私心里想多留她几年再说,我呀,是给我们家照庆相看的。”
赛西施“哦”了一声:“原来是给照庆看的,那倒不错,照庆那丫头冒冒失失的,就得配一个稳妥细致的人,这二人年龄也相当,是不错,成了,山桃妹子,这个事我记在心上了,等回头那小虎子来了,你叫人去招呼我一声,我过来听听他那个罐子肉到底是干啥的。”
三个人用完了饭,赛西施便回去了,说是明日再来帮山桃收拾家里,叫山桃自己别累着:“家里又不是没有钱,你出几个钱,去北坊找几个婆子来,一天的功夫,就把家里的衣裳浆洗干净,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山桃这么一想,倒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就和琇莹抱着找出来的衣裳,趁着夜色还不深,过了兰里河,去了北坊。
先是找了在她们家干活儿的吴嫂子,吴嫂子自己忙不过来,就帮山桃介绍了两个婆娘,山桃谈好了价钱,说好了明日下午来取,就领着琇莹回去了。
刚过了桥,就赶上了一场大热闹。
原来是徐光宗吃了酒,被人送回了家,他瞅着大柱娘来闹事了,想要跑,看热闹的人把他给逮了回来,又揪着他往大柱娘跟前推,叫他给大柱娘一个说法。
大柱娘见正主来了,立马松开早已被磋磨得快晕死过去的徐母,扑到徐光宗跟前,抓着徐光宗的衣裳,就又撕又打。
“你个丧良心的王八羔子!我好好的闺女跟了你,你当着我的面,赌咒发誓会好好照顾我家大花儿,一转身,背着我,就把我家大花儿给卖到了花船上!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你读的书都去了哪儿?难不成都到了狗肚子里了吗!”
几巴掌下去,徐光宗的酒就彻底清醒了。
他环顾四周,一看这么多人在看热闹,再仔细一瞧,他娘正躺在地上哼唧哼唧地哀嚎着,心里就大叫不妙。
“官人!”
张春兰此时开了门,站在门边哭哭啼啼:“你总算回来了,今儿个下午,大柱娘就跑来闹腾,直闹腾到现在,我怀着身子,不好出去帮忙,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就盼着官人回来,赶紧把她给打发了,谁知道官人现在才回来!”
她口口声声喊着徐光宗“官人”,又提起自己怀着身子,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张春兰便是徐光宗的娘子。
可一些街坊邻居是知道徐光宗娶的人是贾秀莲的,见状便疑惑地交头接耳,都在寻思这张春兰是哪个。
恰巧山桃领着琇莹经过,就被街坊拉到跟前,朝着张春兰努努嘴,悄声问山桃:“孙大娘子,徐相公不是你大姐夫吗?这怀了身子的小娘子又是谁?”
旁人都问到眼前了,山桃就没必要给徐光宗遮掩了。
谁叫他自己不小心呢?
上辈子徐光宗可没这么胆大包天,闵怜儿的儿子都两三岁了,他还藏着遮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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