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徐母一直住在村里面,山桃给徐光宗在镇上赁了个房子,只去住了一段日子,就不得不回村里赚钱,倒是便宜了闵怜儿。
她伺候着徐母住在村里,这刘寡妇老往徐家跑,山桃知道刘寡妇的事情便多一些,因此也更能戳中刘寡妇的心事。
一提起自己的儿子女儿,刘寡妇就更加不自在了。
她不仅不想着赶紧走,却仍旧觍着脸,一门心思地夸着徐光宗,好像只有这样,心里头才能舒坦。
“你懂个屁!我儿心里是有我的!只不过那日和你这个小贱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我身上又沾染了尘土,我儿才不认识我的,那后来对我可亲热了,还说要接我去县城里住,我寻思着家里还有地要侍弄,这才没跟过去。”
“你们姊妹俩少往我儿身上泼脏水,我儿最孝顺了,你们且等着瞧吧,过段日子,他就一定会把我接到城里去的!”
这下子不仅仅是山桃在笑,就连王家庄的人也都笑。
王家庄的村长王老虎也领着家里人来吃流水席,听到刘寡妇说这些话,就觉得丢人,赶忙挤进来呵斥刘寡妇,叫刘寡妇赶紧闭嘴。
“别成天我儿我儿的了,那徐光宗认你是个谁啊!还给你接到城里去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张脸有多大,那徐光宗自己住进城里,还是因为他在李家小姐跟前跟一条狗似的,他还能顾得上你?”
“刘寡妇,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吃流水席,赶紧滚回家去,没人逼着你来!可别丢了我们王家庄的脸!”
刚刚王家庄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想到别的上头,王老虎这么一说,有些人就想得多了。
要是刘寡妇把贾家得罪了,那他们是不是都捞不着吃流水席了?
这可不行呀,吃流水席这是占了大便宜了,哪里能因为刘寡妇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因此大家伙都纷纷指责刘寡妇,叫刘寡妇赶紧闭嘴。
更有那脑子活泛的,发现王老虎对徐光宗的态度变了。
先前王老虎很巴结徐光宗,大家伙也都跟着巴结。
这些日子来,虽然听说了不少徐光宗的污糟事,可徐光宗毕竟是他们村的,万一将来真的考上了秀才,他们还想着把自己家的地挂在徐光宗的名下呢,因此也就没人敢明面上说徐光宗的不是。
这也是王家庄的人为什么能容忍刘寡妇的缘故。
这刘寡妇跟徐母交好,又总自称是徐光宗的干娘,得罪了刘寡妇,那不就等于是得罪了徐光宗吗?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的村长王老虎都不待见徐光宗了,他们还巴结徐光宗干啥?
因此,有些人就笑着问刘寡妇:“刘寡妇,你要是不信邪的话,为啥不现在就进城去问问你那个干儿子,你能不能在城里住上个几天?”
“反正就几天的功夫而已,现在也不到收麦子的时候,耽搁不了你什么,徐相公要是肯让你住,那就说明是个孝顺的,你有了这么个孝顺的干儿子,将来就不用发愁了,还侍弄什么地!”
“要是徐相公不肯让你住,你以后也别总说自己是徐相公的干娘了,人家都不认你,你还觍着脸干啥!”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拱火,非要撺掇着刘寡妇去城里。
刘寡妇被架在火上下不来,只好梗着脖子道:“去就去!不过在去之前,我还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