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山桃肯定,张老狗是被张冬子杀的,而且她曾经亲眼见过张冬子弄瞎了闵怜儿的一只眼睛。
张冬子小小年纪,就为人凶狠,说不定真的会偷摸着去杀了大柱娘。
只不过,张冬子一个小孩儿,真的会是大柱娘这个农妇的对手吗?
见山桃沉默了,李捕头就连忙问道:“怎的了,孙大娘子,难不成,这张春兰的弟弟有问题?”
“桃儿!”贾老四咳嗽了两声,“你说话要注意,冬子还是个孩子呢,你万一说错了话,这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山桃连忙回过神来,这一切不过只是她的猜测而已,张冬子到底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万一张冬子没做过,她随口一说,岂不是毁了张冬子?
山桃便朝着李捕头摇了摇头:“李捕头,这张冬子的弟弟才十四岁,他能不能打得过大柱娘,我也不清楚。”
李捕头不相信,他狐疑地盯着山桃看了几眼:“孙大娘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打马虎眼,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怀疑张冬子?”
山桃没否认:“张冬子是个少年郎,能不能打得过大柱娘,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他干的,我也不清楚,李捕头别问我了,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啊。”
李捕头沉吟片刻,才朝着山桃拱拱手:“多谢孙大娘子,在下一定会好好查一查这个张冬子,势必要给那死去的农妇一个交代。”
他跟山桃说完话之后,又转过身来,对着孙时安呵呵笑道:“听说是孙大姑娘射伤了钱大柱?孙大相公可没说过,大姑娘会箭法啊,若是王爷知道了,定然会召见大姑娘,说不得还会收大姑娘为义女呢。”
孙时安面色一沉,淡淡笑道:“李捕头谬赞,家中小妹平时调皮,闲不住,总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今日之事,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她自己都吓坏了,窝在我岳母怀中哭得眼睛都红了,想来是被吓破了胆,回去怕是还要请人给她叫魂儿呢。”
李捕头“哦”了一声:“孙大姑娘的胆子竟然这么小么?我瞧着不大像啊。”
正要再问下去,桃花县的吴捕头在那边喊人,李捕头只好作别孙时安和山桃,带着人匆匆往吴捕头那儿去。
“这个姓李的捕头是什么来头!”贾老四背着手,朝着李捕头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问东问西的,真是可恶,我家莹莹如何,关他什么事!”
他转过身来,又夸山桃做得好。
“桃儿,你心眼儿单纯,怕是没听出来,这个姓李的捕头在诈唬你呢,他自己查案不力,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来,就想从你嘴里套出话来,他好按照你说的话去抓人,抓对了人,功劳都是他自己的,抓错了人,就把这件事赖在你头上来,心眼儿真是多得跟老鼠洞似的。”
山桃细细一琢磨,她爹说的还真对,李捕头就是有跟她套话的意思。
比起这个,她更担心琇莹。
怎么觉得这李捕头有点不怀好意啊。
“回去再说吧,”孙时安捏了捏山桃的手心,“大不了,就把莹莹送到金大哥那里去。”
庆州府穷山恶水,匪患又多,山桃才不舍得把琇莹送过去呢。
官府的人来了,就留下了王家庄清河村和青山寨的大部分人,帮忙继续巡山,其他人都撤了。
山桃等人正要回家去,有个人忽然叫住了贾老四:“四哥,我有个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