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大爷!”
他的小厮一见到刘惠就拍手大喊,气得刘惠站起来就踹了那小厮一脚:“喊什么喊!还怕没人知道是我么!快把你的衣裳脱下来,叫我穿上!”
几个小子只好各自脱了一件,凑了一套衣裳给刘惠换上了。
那先前挨打的小厮十分委屈,见刘惠换好了衣裳,便哭丧着脸道:“大爷,外头的人都知道是大爷了,若不是那些人说,大爷光着身子躲在山坡上,小子们哪里能知道。”
刘惠眼睛一瞪:“胡说!”
小厮越发委屈了:“大爷若是不信,只管问问后头那几位爷。”
说着话,先前那几个和刘惠一块吃茶的人都赶了上来。
其中有一个是李家旁支的旁支,叫李岩,平常没什么正事,靠给李家本家打杂为生,素日知道这刘惠是个手里大方的,便赶着来想要巴结刘惠,好从刘惠手里讨几个银子花花。
见了刘惠鼻青脸肿的模样,便知道刘惠这是被仇人寻上门来了。
“刘大爷莫要错怪了小子们,的确是不知是谁,在人群中散布,说是刘大爷在这儿,我们这才寻了来,大爷不如好好想一想,在这瑶溪县中,到底跟谁结了仇。”
刘惠气急败坏,这还没进城呢,名声已经毁了大半了。
这下子哪里敢再在外头浪,最起码得在家里躲上个半年,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才敢再出来呢。
山桃在车上,就把此事说给了孙时安听。
“可气死我了,亏得今日大舅在这里,匀出几个人来给我使唤,才叫我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只可恨那胡家大姑娘是个女孩子,我打她不得,又怕贸然寻上门,会坏了咱们家莹莹的名声,不然,我方才就叫了家里丫头小子,跟着咱爹回镇子上,直接就打上胡家的门了。”
一想到那刘惠厚颜无耻,在十里山亭中说什么要收了琇莹做个身边的玩意儿,山桃就气得浑身发抖。
扭头一看孙时安,见他脸色铁青,双拳紧握,便知道他也气得不轻。
琇莹对孙时安来说有多重要,山桃比谁都清楚。
孙时安可是为了琇莹,都敢设计将韩秀杀了的人,杀一个刘惠又算什么。
但在城里杀人,山桃总怕闹出事情来,便赶紧挽住了孙时安的胳膊:“时安哥,大舅已经教训了刘惠,你可莫要冲动,这件事需得从长计议,那刘惠挨了这一顿打,暂时不敢再出来,咱们可以先不管他,要紧的是胡家大姑娘。”
“她毕竟是个闺阁女儿家,时安哥,你插手不大方便,我知道胡太太最近又想做绸缎生意,可惜了,咱们家不做生意,不然,还可以在生意上别一别她家的苗头,罢了,时安哥,现在村里的小猪崽已经接回来了,这些日子还得忙着秋种,你先去忙地里的活儿,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我必定不会叫咱家莹莹白白受这个委屈。”
先前胡家送了贴子来,请山桃领着琇莹去蓉园吃茶赏花,山桃还不大想去呢。
现在她倒是有兴趣去了,她就不信了,她还治不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身边的人忽然开口:“桃儿,友福读书的事,你可曾有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