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子,”胡梦蕊轻声笑了笑,“有段时间不见了,瞧着大娘子不像从前,若是没人说起大娘子是个杀猪匠的老婆,大概旁人也不会知道大娘子的底细。”
“但是这个人啊,就得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不要妄想着有了几个钱,便能忘记原先是从哪儿出来的。”
胡太太脸色就猛然一变,忙呵斥道:“蕊儿,你混说什么呢!”
胡梦蕊毫不在乎,她冷哼了两声:“娘,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杀猪匠的婆娘,还是从村里出来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她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敢说我自己的身份。”
她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高高昂着头,轻轻环顾了一圈人,才大声道:“我是南阳府陈家的,南阳府陈家,大家听说过吗?我一个小姑娘家,都敢说我自己的身份,孙大娘子一个成了婚的妇人,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孙大娘子也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拿不出手,嫌说出来丢人?”
胡太太越发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她今儿个请了这些人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叫女儿多结交一些手帕交的,还想叫这些人家来相看相看胡梦蕊。
胡梦蕊已经过了十五岁,守孝三年再找人家,就有些来不及了,那会儿可就没什么好人家了,不如趁着现在定下来,等孝期过了,就赶紧办婚事。
本来想请了县衙里的主簿、典史等家眷来的,可胡老爷没了,胡太太母女又被陈家赶了出来,这些人都见风使舵,谁愿意来,便都回了帖子说身上不舒服。
她们不来,胡太太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跟胡家还有些生意往来的人,想着今日叫胡梦蕊好好表现,这些人瞧了,肯定会背地里夸上一二句,若是遇到合适的,说不定就给胡梦蕊介绍了。
如今不同以往,胡梦蕊能结亲的人家有限,只能矮子里拔高儿,挑着那差不多的,就定下来了。
可谁知胡梦蕊会闹出这一场来,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胡太太就忙叫莲房去拉胡梦蕊。
可莲房恨死胡太太了,胡梦蕊平常也对莲房呼来喝去的,莲房心中就存着恨意,巴不得这母女二人日子越过越差。
因此,莲房虽然小步挪过去了,但却抓着拉不住胡梦蕊的样子,就想着让胡梦蕊出更多的丑。
胡梦蕊还在嚣张呢,山桃忽然笑道:“原来大姑娘是陈家的人呀,那怎么大姑娘却姓胡呢?又如何会在秀水镇呢?大姑娘既然是陈家的人,现在不是应该在南阳府陈老爷家吗?”
胡梦蕊脸色就变了:“我是暂时出来住的,等孝期过了,我自然还要回到南阳府的。”
胡太太头都要炸了,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女儿。
她还回什么回!她以后就得在这儿待一辈子了。
这傻丫头,这么一嚷嚷,这些原先想给她介绍人家的,一听她们要回南阳府,肯定就要歇了这份心思了。
胡太太本来还想替女儿遮掩一二,不料山桃又笑了:“真是好生奇怪,胡老爷也不是瑶溪县的人,好像就是你们南阳府的吧?你说要守孝,为什么不在南阳府守孝,反而要跑到瑶溪县秀水镇呢?”
“我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已经问过大姑娘了,大姑娘却避重就轻,不肯回答我,请问大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你是陈家的人,你怎么却姓胡呢?大姑娘快说呀,可别装没听见,怎么,难不成,大姑娘的真实身份见不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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