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秋接连挨了两巴掌,心中早已经怨气冲天,这会儿听李绅说,要把她送回方家去,登时就爆发了。
也不顾这还是在山路上,就哭着大吵大闹。
“我不回去!爹,你根本就不在乎女儿,你只知道赚钱,女儿跟那姓方的在一起,没有一天不觉得恶心!我要跟徐郎……”
“李晚秋,”李绅一把掐住了李晚秋的脖子,“你给我听仔细了,你若是好好地跟着方家的小子过日子,我便仍旧给那姓徐的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读书上学,只当是喂了一条狗,可你要是再继续闹腾下去,你信不信,我让人把那姓徐的卖进小倌馆!”
李晚秋浑身颤抖,她吓坏了。
李绅是她爹,什么时候说的话必须要听,李晚秋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她不敢再多嘴,忙跟在李绅身后下山。
他们父女二人走得飞快,身后一些李家旁支的族人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今日得到南宫羽夸赞的李望远那一支,都不大高兴。
李望远是三房的,他祖父健在,李绅得喊一声伯父。
这三房老太公平常就喜欢搞个风雅事,前些年跟嫡支的撕掳开生意,不再做酒的生意了,反而做起了琴的生意,倒做得有声有色。
老太公也不指望后辈能出个读书人,小子们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那都要看他们各自的本事。
但孙子里头出来一个李望远这般有出息的,老太公自然很高兴。
莫说是老太公了,就是三房其他的家人们,也都很高兴,想着干脆在山上庆祝庆祝,正好今日是重阳节,此处风景又很好,不如就在这里吃点心喝茶,看看红叶,说说话,也是个风雅事。
偏生李晚秋闹出了这样一件事,李家的人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
三房便有些不大高兴,看着李家父女越走越远,老太公干脆手一挥,叫自己这一房头的人都留下来,各自寻乐子去。
别的房头的人见三房都这么做了,便也都各自散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只有李家嫡支气呼呼地埋头往山下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绅只好上了软兜子,叫那轿夫快些,莫要再在山路上耽搁了。
等到了山脚,才发现只有李家嫡支的人下来了。
李绅的大儿子便咬牙切齿:“爹,旁支这些人是越发不将咱们看在眼中了,今年年底分红利的时候,我准备少分给他们一些。”
“他们可不稀罕这点东西,”李绅叹口气摇了摇头,“你看咱们李家十三房,还依附着咱们四房的,有几家?偏生咱们四房还人丁单薄,老大,我对你和你弟弟没别的要求,就是叫你们兄弟俩赶紧生孩子,多生几个,咱们四房人多了,还怕那些旁支不成?”
他戳了戳小儿子:“维儿,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