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时安知道这方嬷嬷原先是在大户人家当内宅的管事嬷嬷,很有些见识,便询问方嬷嬷是如何打算的。
“大爷,我寻思着,不管咱们家大姑娘是好还是歹,这件事都不能善了,咱们家和刘家的仇算是结下了,那刘老爷是太监的养子,我也不知道那太监原先在宫里是不是红人,想来应该不是。”
“若是个有些权势的,那刘老爷现在必定住在京城,或者家里住着更大的宅子,用上更多的下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住在小镇子上,但也不确定他家还有没有别的后台。”
“既然咱们家和他家已经结下了仇,大爷就应该早做准备,叫人通知庆州府的金大爷,严州府的吴家表公子,京城里的裴大爷,和正在往京城去的王家舅老爷,我曾听太太说过,咱们家跟英王身边的一个路公公也有些因缘,大爷叫人去严州府找吴家表公子的时候,不妨也给这路公公通个气儿。”
“大爷在瑶溪县,也有些认识的人,这些日子就先去找找关系,比如那县衙里的李捕头,多说说话,把这事给李捕头透个一二句,再者,若是大爷能找到门路,去荷花袁家问一声也好,毕竟咱们家大姑娘跟袁家的那位姑娘还有点交情。”
“先前南宫先生不也夸赞过咱们家大姑娘吗?大爷要是能找到南宫先生帮忙也行,还有那陈家,他们家祖上好歹出过两位指挥使同知,门路比咱们也多些,咱家大姑娘又是为了救他家五姑娘才受的伤,这个忙,他们不会不帮。”
“大爷找到这些门路,第一件事,就是把咱们家大姑娘如何受的伤跟他们说,叫他们心里有个准备,尤其是英王身边的那位路公公和县衙里的李捕头跟前,大爷一定要细细地说那刘家有多可恶,给刘家上上眼药。”
“第二件事,就是打听打听,那刘太监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先前在宫里当过什么差事,有哪些恩人,又有哪些对头,如今死了之后,还剩下什么靠山给刘老爷,这些都得打听清楚了,免得将来急赤白脸地打起来,咱们不知道这些事,反倒被刘家压一头。”
“这第三件事,大爷,咱们得知道刘家这条狗是从哪儿来的,刘家二姑娘放这条狗出来咬人,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若是故意的,那是刘家二姑娘跟陈家五姑娘有私仇,还是他们刘家和陈家有仇?这背后还有没有别人指点?指点的人又是谁?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这些都得大爷细细地查访,而且大爷不仅要查仔细,动作还要快,得赶在那刘家前头,我还得提醒大爷一句,大爷,从今儿个起,咱们家跟刘家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大爷不开始则以,一旦开始了,就得把那刘家狠狠地按在地上,叫刘家再也爬不起来。”
“否则,将来死的,就是咱们家了。”
孙时安脸色阴沉,他想了半天,才点点头。
无论他愿不愿意,他都不能放过刘家。
正如方嬷嬷所言,他们家现在跟刘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
孙时安便连夜写信,叫孙德把信送给庄子上的孙明海,让孙明海亲自去严州府,先把信给南风,听南风如何说,再去找路公公透个口风。
又写了两封信,交给了孙江,让孙江带着人跑一趟,先去找到王登云,把其中一封信交给王登云,再跟着王登云进京,找到敏王府上,把另一封信交给敏王府上的指挥使裴度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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