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黏腻的,借站屋里透出来的灯光一看,嚯,她竟是流鼻血了!
谢瑶华转身就跑。
于是,等容铮衣衫整齐时,谢瑶华已经不见了。
他坐立不安,他怅然若失,他抬步就要去追。
但这个时候,谢瑶华又回来了。
她跟没事人一样道歉:“刚刚房里没亮灯,我以为屋里没人,就闯进去了,抱歉。往后我敲门。”
她不提还好,一提,容铮的耳朵就红得要滴血似的。
“不怪你,是我自己忘记关门。”他红着耳朵说,“往后我一定点灯,还有关门。”
谢瑶华点点头,说起正事:“殿下,今年的秋猎什么时候举行?”
容铮咳了一声,脑子里的杂念也消失了。
他将谢瑶华请去旁边的书房:“按照惯例就在这几天,从半个月前开始,各部就在准备秋猎等事宜了,具体是哪天,还得等官家定夺。”
“谢明珠定会利用秋猎布局,把容钰捞出来。这份名单上的陈不悔是关键人物。”谢瑶华说着朝容铮笑,“若是秋猎的时候恰好殿下心情好,那不妨来个计中计。”
上回容铮说哪天自己心情好了,说不定会让官家退位让贤,谢瑶华记住了,也当真了。
容铮自然也不是说着好玩的。
严肃着脸看完名单,容铮抬眉:“瑶华,你有什么计划?”
“容钰想出来,那就让他出来。他是条疯狗,逮着谁都敢咬。”
谢瑶华勾唇,“与其说他想重为储君,不如说他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毁灭。”
容铮跟着勾唇:“他想发疯,我就给他舞台疯。”
两人很快将先前那点小尴尬抛去一旁,就“如何给容钰构建一个完美的表现舞台”这个主题,两人几乎是头抵头地商讨了整整一晚。
公鸡打鸣了。
在暗处守了一夜的沧云用力捏了额心一把。
他已经很久没成宿值守了,这会有些疲惫。
但灯下那两人还在细声密谋,丝毫不见倦意。
沧云等了一会,见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得不现身打断:“殿下,昨日您出宫前,官家命您今天提前两刻钟去和他回话,如今时候不早了。”
容铮抬眉看了沧云一眼。
这个眼神很平和,沧云却是没敢对视。
他也不想打扰的,但若是不打扰,一会容铮还不知要听多少官家的诛心之言!
谢瑶华道:“时间确实不早了,那就按这个计划先行布置,若有什么临时变动,我们及时碰面调整。”
安排了人手送谢瑶华回永宁侯府,容铮稍作梳洗便换上朝服进了宫。
天气越发冷了,等到了立冬,洛京就要下雪了。
官家已经在大庆殿了。
往日上早朝之前,官家都会在这里坐一会,先听李公公讲一讲朝臣们的动态。
今日也不例外。
于是容铮等了有半盏茶,官家才让他进来。
“听说你要去闽地看那么什么土楼?”
“是。”
“你离开洛京十几年,洛京的天气,可还适应?”
“臣对洛京的天气非常适应,臣不适应的是官家的态度。”容铮直言,“不知官家特意召臣提前过来,想要问臣什么话?”
官家便收了笑容,眉眼沉沉地盯着容铮。
过了好一会,他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如今皇城卫统帅已落老四之手,但储君之位尚且空缺。不知铮儿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