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点儿事,奶奶,我就先走了。”薄司湛察觉到气氛不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总算迈出了第一步,不管别人信不信,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
长长的走廊上,薄司湛留给他们的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
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开始策划新的计划。
嗡嗡—
薄司湛一上车,藏在西装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心里一惊,皱着眉头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有三个手机,这个手机是专门用来处理地下事务的,知道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他主动联系别人。
而这次...
“又是他。”看到发信人署名【神秘人】,薄司湛冷笑,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他终于又出现了!在父亲被抓,无法再翻案之后!
车里的气压很低,薄司湛一脸黑线地回到家,脚步沉重,上楼梯时咚咚咚的。
门砰地一声,几乎是被砸着关上的,带起的风把盆栽的绿叶都吹得摇晃。
薄司湛咬牙切齿,用能把手机捏爆的力气狠狠地拨打了对方刚发来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秒,终于有人接了。
“你他妈还敢找我!这种时候了,你还来找我干嘛?打马后炮吗!我爸出事的时候你装傻,现在他进监狱了,法院的判决书都下来了,你还敢找我!你这个混蛋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哪儿,不然我让你跟我爸一起蹲监狱!”
怒吼声通过手机传来,震得沈母耳朵嗡嗡响。
电话那头的神秘人一声不吭,薄司湛气得一挥手,把桌上的茶杯和茶壶都扫到地上,还踹得书柜摇摇晃晃,好几本书都掉了下来。
薄司湛气得头疼。
他们落到这个悲惨的下场,神秘人功不可没!
虽然他们之前的计划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但还是有实力和那个废物抗衡的。
要不是因为听了神秘人的怂恿,急于行动,后面也不会一错再错。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被判刑,自己也遭受了巨大的争议!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装哑巴呢!
“你最好祈祷自己以后也能躲得严实,要是被我发现你的真实目的,我要你的命,还得让你跟我父亲道歉!”他气得牙痒痒,把威胁都摆到台面上了。
他生气的样子对沈母来说就像没事儿一样,她还反过来提醒他,“别这么生气,不留点力气后面怎么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你有脸说共同敌人?”薄司湛冷嘲热讽。
他严重怀疑神秘人就是废物薄应淮故意弄来,捉弄他们父子俩的。
“消消气,你父亲入狱的事我听说了,我很抱歉,可你们自己没收好尾,怎么能怪别人呢?”沈母笑了笑,磕了磕烟灰,烈焰红唇又含住了烟吸了一口。
她吐着烟圈,完全不把他的怒火当回事儿,“行了,对我客气点儿,别惹我生气,你现在只能靠我翻身了。”
没人愿意一直当个小跟班,特别是像薄司湛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他不甘示弱地回嘴,“我不靠你也能搞定他们。”
他点上烟,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烟雾弥漫,他还是那么傲气,“反倒是你,如果你能轻松搞定薄应淮,干嘛还来找我们合作?”
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他大概和他们的情况差不多。
“你猜得挺准,但只对了一点点。”沈母被说中了心思,却一点也不急,也不生气,“薄应淮得罪的人多的是,就算不跟你合作,我也不缺人手,你呢?”
“你觉得你能很快找到个有实力的帮手,不嫌弃你现在这副落魄样,来对付正红得发紫的Yh吗?”说到这儿,沈母的讽刺越来越明显。
“你爹见了我都得客客气气的,难道他比你笨?”
薄司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当然明白这些。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被电话里的人算计,结果摔了个大跟头的气!
薄司湛半天没吭声,沈母也没逼他马上做决定,她吐了口烟,说了句让他慢慢想,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整个人都很颓废。
他闭着眼睛,仰着头发呆。
烟慢慢烧到头了,火苗烧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痉挛了一下。
薄司湛没松手,他使劲夹了夹烟,就这样把烟掐灭了。
中指上留下了一小块红印,他好像没感觉到似的。
就像那个神秘人说的,他现在这情况挺糟糕的。
以前这些事儿都是薄一骁在管,他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不太上心。现在他爹手下的人大多被调查了,能用的、有实力的没几个了。
就算自己认识一些人,但要用来对付薄应淮,赢的机会几乎等于零。
薄司湛用手捂着脸,书房慢慢安静下来。
夜幕降临,没有薄司湛的同意,薄家都没点灯,薄家上下,整个陷入黑暗,仆人们只能摸黑行动,连大声响都不敢发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沙发上的薄司湛终于动了动。
他摸黑走进那扇紧闭的门,月光下,隐约能看到墙上的大照片。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照片上的人,门就关上了。
病房外,老夫人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张阿姨现在脱离危险了,身体状况也在慢慢好转,已经稳定了。黎薇也怀孕了,肚子都大起来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补办婚礼呢?”
上次婚礼被打断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是时候重新安排一下了。
“黎薇有了孩子,你们又再结婚了,这是一件双喜临门的事。”老夫人又补充了一句。
女人怀孕本来就挺辛苦的,到时候挺个大肚子结婚,想想都觉得累,穿衣服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好看。
最重要的是得快点定下来,一方面是为了堵住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彻底让司湛死心。
他今天道歉看起来挺真心的,但到底是真是假,现在还不好说。
薄应淮当然也想快点办婚礼,但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而且婚礼现场还没布置好,只能再等一等。
他拉着沈黎薇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奶奶说:“我和黎薇打算等阿姨身体好点儿再办婚礼,让她也能来参加。”
张阿姨在薄应淮心里的位置,相当于自己的生母了。
所以他的婚礼,想要张阿姨也一起参加。
“医生说只要伯母继续按疗程治疗,很快就能开始康复训练了。”沈黎薇也跟着说。
虽然伯母现在身体还算不错,但她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年了,几乎没怎么下地走过路,腿脚都开始不灵便了。
康复训练肯定不会轻松,但只要时间足够,肯定能行。
听了他们的打算,老夫人觉得挺有道理,她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