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好熟悉的,一个泥巴种罢了。”
埃文看着雷古勒斯,他烟灰色眼睛微微垂下,一副思索的模样。
“别想了,雷古勒斯,我们不可能见过她的。”
埃文·罗齐尔的Alpha母亲,现任罗齐尔家族的家主,她的姐姐是德鲁埃拉·罗齐尔,也就是纳西莎她们的母亲,所以小的时候埃文会和纳西莎一起来布莱克庄园。
他和雷古勒斯从小就认识。
在听到男生的问题时,自然而然想到的是小时候到现在所有时期。
雷古勒斯没有应声,埃文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语气带着傲慢。
“再说了,她是个混血,今年才来到英国转到霍格沃茨,绝对不可能的。”
邓布利多为了能更好地让斯塔茜适应环境,和格兰芬多的院长及级长说了有关她的背景。
虽然斯塔茜尽量阻止了一些。
俗话说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传着传着就到了别人的耳中。
雷古勒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
“你说得对,应该是我想多了,埃文。”
他想着以后也不怎么会和她见面,估计只是个幻觉吧——
而雷古勒斯没想到的是,
他们的下一次见面就在今晚。
月挂夜中,朦胧的清辉透过云层为整座城堡披上洁白的纱,格兰芬多的波特寝室依旧热闹哄哄,彼得扭动胖乎乎的身躯,躲避那些朝他袭来的黏糊糊扭曲腹泻香气弹。
“老天啊,你们别欺负小彼蒂了。”詹姆斯喝的醉醺醺地大喊道。
他依靠床铺,坐在地板上,面前还铺着一大片牛皮纸,墨水飞溅到各处都是,隐约能辨认“万圣节超……划”后面的被黄油啤酒弄脏了。
斯塔茜也喝了一点,只是一小口的量,连脸红都不至于。
芒果正欢快地四处乱窜,莉莉的虎斑猫——安德鲁不停地追在它后面,而莉莉看了眼时间,从巫师棋桌旁站起身。
“我们该走了,已经十二点多了,明天上午还是麦格的课。”
莉莉试图拽住她的室友——晃悠悠的玛丽·麦克唐纳。
而对方正举着酒杯和马琳,赞娅特混在一起,Alpha喝醉时释放的信息素熏得莉莉头晕,她真的不放心玛丽留在这里。
“我们真的要走了!”
莉莉拔高声音,西里斯那些混蛋还在傻乐。
斯塔茜作为唯二清明的人,她帮忙拉开了玛丽和赞娅特她们,莉莉对此投来感激的目光。
“明天见,斯塔茜,做个好梦。”
红发少女微笑着,扶着同伴离开了。
斯塔茜看了眼屋里满地的狼藉,沉默片刻,她果断将这些留给明天醒来的寝室主人。
喝醉的赞娅特比西伯利亚雪橇犬还吵,她拿着酒杯唱歌,乱七八糟的调让斯塔茜直接甩了个安静咒。
把室友放到床上,斯塔茜将有些困倦的芒果塞进它的窝里。
她垂下眼眸,唇边带着轻浅的笑容:“晚安,mango.”
赞娅特已经开始打起了呼噜。
斯塔茜站起身,桌上摆放着她白天从医疗翼拿的四瓶抑制魔药,原本是五瓶的,去参加派对前她喝了一次。
浅紫色的魔药液体在暖色灯光下流动着美丽光泽,只有斯塔茜知道它的味道是有多糟糕。
就像一团无色无味的肥肉滑过喉咙。
斯塔茜想着那种画面有些反胃,她的头仍然有点疼,或许我可以去草药温室里抱一盆槲寄生,她想着,便拎起了衣帽架上的外套。
离开城堡,外面的风着实有些大,婆娑树影乘着月光落到空旷的草地上。
斯塔茜裹紧外套,她的脚步踩在草地上,往周围望去荒静无人,漫天的繁星从吹散的云后接连不断地冒出来。
在这种静谧的氛围下,斯塔茜的思绪也像星星般涌现。
不知道梅缇在意大利的生活怎么样,之前老人还用邮件寄给过她拍的风景照,梅缇站在翠绿树木和碧蓝的泳池前眼角笑出皱纹,这样很好,外祖母终于能够走出德温特祖父死亡的痛苦;她思考维丽丝现在在做什么,斯塔茜猜测她已经从医院下班了,可能会买些花,也可能不买,然后坐在母亲的墓前一晚上……
好的,坏的记忆统统像流水般往她脑子里涌。
在看到寒风里那处亮着灯的温室时,她竟悄然松了口气。
随之而来的,斯塔茜有些意外。
她没想到这个点还会有人和自己一样来这里。
像甲虫壳一样的草药温室外面缠绕着黄褐相间的藤蔓,圆形木门挂着培养的植物名称的牌子,斯塔茜走进发现,木门并没有上锁。
显然先来者并不觉得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
她放轻呼吸,动作极轻地推开木门,连吱呀声也微乎其微。
温室内的场景暴露在斯塔茜面前。
束束翠绿的槲寄生从天花板垂落,黑色卷发的男生双膝并起,背对着门坐在槲寄生下,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