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娅特做个了沮丧的鬼脸。
“是啊——”她用手指挨个点着,“缓和药剂,抑制魔药,还有美梦酣睡魔药。我和她描述了一遍,她不信,偏偏要拉着我做检查,最后让我拎着一堆魔药回来了。
你说,不会是医疗翼的魔药快失效了,她才一骨碌全给我了吧?”
斯塔茜搞不懂她脑回路的构造。
“魔药不像麻瓜药片,没有那么容易过期,你这话最好别让庞弗雷知道。”
赞娅特毫不畏惧:“知道又怎么样,她还能惩罚我不成?”
斯塔茜扯下块面包,道:“她不会惩罚你,但你之后四年的魔药味道都会和呕吐味的怪味豆一样。”
赞娅特狠狠打了个寒颤。
她视线移到桌上色彩缤纷的魔药,“其实,其实这些魔药也没那么多,对吧。”她小声嘀咕着。
斯塔茜不厚道地笑了笑,趁被发现前,她咬了口面包,咽下后才缓缓开口。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声音交叠后又停下。
深褐色长卷发的Alpha难得露出如此局促的模样,平日的风风火火在她的挠头中烟消云散。
她看着斯塔茜等待自己说话的举动,便咳了咳嗓子:“昨天,我易感期就是变成这样,控制不住自己,以前你没来时我都是一个人在寝室里,主要是身上太疼了跟蚂蚁咬一样,有点狂躁——”
赞娅特小心翼翼地抬眼。
“对不起,斯塔茜,那个如果你觉得害怕,我会去和麦格说让她单独给我一间寝室。”
其实说这话,赞娅特心底是有些难过和委屈的,她一方面为自己不合群的古怪,另一方面为可能会失去的朋友,两种情绪错综复杂搅拌在一起,赞娅特觉得她都要他妈的哭出来了——
操他的,憋住憋住憋住!
斯塔茜沉思几秒,她正色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吗,赞娅特?”
赞娅特嗫嚅道:“……你知道的纯血家族都是靠联姻维持所谓的血统,我爸爸就是嫁给了我母亲,他们关系很不好,明明没有爱情却偏偏硬要强求。
我不擅长学习,但他们希望我能每门都达到o,我分化那天,我父亲因为那糟糕的二年级成绩把我关在了黑屋里——可能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吧,就,一直这样了。”
斯塔茜了然地想:“听起来像应激反应。”
隔了半分钟,她吃面包的速度快而优雅,旋即拍了拍手,油渍在无声咒里清理干净:“嗯,快去喝你的魔药吧,你应该吃过早饭了吧?”
赞娅特懵逼地点点头。
斯塔茜小声咕哝:“魔药的话,应该也是饭后吃的吧。”
接着她看向赞娅特,声音沉着自持,带着她声线里熟悉的温柔:“放松些,赞娅特,易感期的那些状态本就不是你的本意,这还有什么好道歉的呢。
我们是朋友,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就离开的道理——道歉的话,如果你说的是昨天我被迫在休息室待了一晚上,那我接受啦。”
她眨了眨眼,欣然接下昨晚被迫挨冻的歉意。
赞娅特的嘴巴张张合合,反反复复,她的鼻子狠狠吸了口气,用力给斯塔茜一个格外紧的拥抱。
“谢谢你,斯塔茜!”她露出一个欲哭不哭的表情,强忍着不掉眼泪,“你以后从霍格沃茨毕业回国,能不能带我一起啊——”
斯塔茜揪住她的后领,冷静扯开。
“你身上的柠檬味太重了,我快应激了。”
“应激什么?”赞娅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问。
斯塔茜:“释放信息素。”
想起那股磅礴的炙热,赞娅特手脚并用立刻远离两米。
“这样好了没?”她略微惶恐。
斯塔茜拎起衣帽架上挂着的背包,从善如流地道:“或许,但我们还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容我提醒,是麦格的课。”
赞娅特绝望看天,“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