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温暖而明亮。雷古勒斯躺在病床上,窗沿边的鸟雀在歌唱,阳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呈现出透明的光泽。
埃文一直喜欢雷古勒斯的头发。
可爱的卷发,让它看起来比实际上短得多。他的刘海柔软光滑,每次摇头的时候,头发就会飘动,黑色的卷发在额头上弹来弹去,几乎让人着迷。
他总是闻到一种特别昂贵的法国香水的味道,雷古勒斯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但是如果你离得足够近,你可以分辨出他头发上的香波味道。
而现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和发丝间的香水气息不同。
埃文只需稍稍靠近,Alpha的本能就能被那股魅惑的香气吸引,想要凑近他的后颈,那里是新生的omega腺体。
埃文几乎移不开眼睛,可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除了他在医疗翼,巴蒂·克劳奇,潘多拉,多卡斯,拉文克劳的希瑟·布朗,以及——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医疗翼唯一一个格兰芬多。
斯塔茜·德温特,那个昨天在魁地奇决赛大放异彩的格兰芬多Alpha,张扬到和她红色的院徽一样讨厌。
站在病床边的庞弗雷收回魔杖,她叹息道:“布莱克先生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潘多拉焦急地问。
庞弗雷女士被她粗鲁的打断感到几分冒犯,她皱起眉,“请让我说完,罗齐尔小姐!布莱克先生是因为之前的检查导致腺体虚弱,他的昏迷是正常的,大概半天就能醒来。”
“你们可以先在这里守着,但不要大声说话,我去调制一些缓和药剂。”
说完,庞弗雷走进了里侧的小屋里。
她一离开,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多卡斯闪过一丝疑惑:“检查?什么检查?”
此刻无人应答,巴蒂用鼻腔发出一声嗤笑,他对准斯塔茜,语气带着绝对的恶意。
“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雷古勒斯的昏迷是不是你造成的,肮脏的泥巴种!”
他们早晨急匆匆赶来医疗翼,就看到了病床前的德温特,后来庞弗雷解释是她在夜游时遇到昏倒的雷古勒斯,将后者抱过来的。
但巴蒂对斯塔茜的讨厌让他怀疑雷古勒斯的现状是面前的Alpha造成的。
斯塔茜眼底闪过一丝厌烦,“闭嘴。”
她的面容沉下来带着一种毫无感情的冰冷。
斯塔茜不想在雷古勒斯的病床前争吵,她看到男孩的情况平稳下来,稍微放心便打算离开。
巴蒂却被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激怒了。
他快步走向斯塔茜想要揪住她的衣领,却被她敏捷躲过,紧接着一根魔杖死死抵住了巴蒂的脖子,尖锐的尖端令他感到窒息。
“克劳奇,你应该学学怎么说话,不然人们只能听到猪叫。”
斯塔茜抬眼,平静。
巴蒂被她侮辱性极强的话蹭地燃起怒火,他攥紧拳头,咧嘴一笑:“猪?只有那群麻瓜才是任人宰割的畜牲,就是你的麻瓜双亲——”
“啊——!”
巴蒂痛呼尖叫,他弯腰捂住不停流血的大腿,从划破的衣服里看赫然出现一条很深的口子。
“克劳奇!”潘多拉她们大喊。
巴蒂在剧痛变得模糊的双眼瞪向斯塔茜,Alpha居高临下地举着魔杖,她垂下眼睛,表情不为场景的混乱而变化,平淡到让人通体发寒。
“再让我知道你侮辱我的双亲,我会割破你的脖子。”
嘭——
庞弗雷推开木门,她在看到血腥的一幕时大惊失色,扭动微胖的身躯跑到斯塔茜面前,将两人扯开。
“德温特小姐!你在做什么!”庞弗雷惊疑地吼着,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事态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斯塔茜抬眼,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抱歉,庞弗雷女士。我刚刚和克劳奇起了一点冲突,他辱骂我母亲在先,我一时气昏了头,很抱歉为您增加了工作。”
她说话不急不缓,很容易让人听信进去,庞弗雷看向对面的巴蒂,皱眉道:“是这样吗?克劳奇先生。”
巴蒂面色阴沉,他听出来德温特特地隐去了泥巴种的事情。霍格沃茨明面上严令禁止学生进行血统歧视,哪怕所有人心里清楚仍然有人这么做,但如果舞到校长和教授面前,受到的责罚必然严重的多。
他憋着气只得点头,“是的,是我先犯错的。”
庞弗雷看了眼后方茫然失措的三人,又看向身边的斯塔茜,她叹了口气,摆出严肃的神情。
“我明白了。德温特小姐已经因为夜游被麦格教授进行了惩罚,至于你,克劳奇先生,我会将这件事告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
巴蒂像吃了一坨狗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庞弗雷忍不住教训了几句:“你们已经不算小孩子了,请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不是随心所欲。”
斯塔茜虚心地接受,她向庞弗雷告别后,离开之前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雷古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