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茜微微扬起唇角,胸口积攒了一周多的不满似乎仅一个“不”便足以扫荡干净,她看着眼前的雷古勒斯。
“那再好不多了。”她说。
另一边等了半天还没人给洗澡的嗅嗅爆发了抗议,它们吱吱喳喳,伙伴的存在壮大了每一只嗅嗅的胆子,房子里一下变得闷热嘈杂。
“真糟糕,我们把它们忘记了。”雷古勒斯咕哝着,他的脸有点红,蹲下身握住一个嗅嗅的爪子,把它拉过来。
斯塔茜看了眼未打扫的地板,“我去拿拖把打扫地面,你清理嗅嗅可以吗?”
“好啊。”
雷古勒斯抓住嗅嗅,轻轻地把浸湿的海绵拧在它身上,轻轻地弄湿了它的皮毛。
地板的打扫工作不算困难,使力用粘湿的拖把摩擦,上面的脏东西被一拖而净,他们中间又换了两次水,路过水槽口,雷古勒斯才注意到他们忘记加清洁剂了,于是他们重新拖了遍地,用洗发精揉搓嗅嗅。
它们太狡猾了,雷古勒斯无法从滑溜的泡沫抓住它们,他只好一手按住,另一只手清理皮毛。
这费了他不少功夫。
斯塔茜看着雷古勒斯擦干了最后一只嗅嗅。他小心翼翼地把毛巾擦在它的脸上,以免伤到它的眼睛和嘴。
当他把它放下来的时候,喷雾器搅动了一下,弄乱了它的皮毛,把它剩下的最后几滴喷到了雷古勒斯身上。
斯塔茜不禁大笑起来,雷古勒斯哼了一声,试图用手捂住自己。
他怒视着Alpha,“这一点也不好笑!”他呜咽着,有些狼狈地去整理头发上的泡沫,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嗅嗅,“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斯塔茜走近,她已经褪去了手套洗了洗手,将雷古勒斯头发上的泡沫星子捏掉,他们一个站着,一个蹲着。
“你的发型依旧完美,”斯塔茜笑道,“它们似乎有些顽皮,嗅嗅也会像猫咪一样讨厌洗澡?”
她也蹲到雷古勒斯身边,用手指从它的头顶撸到脊背,拍了拍它的屁股收尾。
“它是在故意捣蛋。”雷古勒斯佯装生气地捏住嗅嗅的鼻子,它呼噜噜地往后躲。
其他的一群蹦蹦跳跳到各处,幸好大部分地方斯塔茜已经拖干净了,除了房梁柱子上的够不到。
嗅嗅的嘴像鸭子,它的尾巴是短短的,布满黑色绒毛,站起来时正好趴在地上。斯塔茜捏住它的尾巴。
它左右转动,试图寻找身后抓着尾巴的罪魁祸首,但斯塔茜随着它的转身而移动,绕了半天也找不到,嗅嗅累瘫倒地。
雷古勒斯跟着笑出声,他架住嗅嗅的两边把它从地上抱起来,“你不仅顽皮,还有些笨笨的。”
他把它放进嗅嗅堆里,小家伙立即活蹦乱跳,它看起来非常想寻找宝物递给他作为感谢,用豆子大小的明亮的眼睛看向雷古勒斯。
“嗯,也是可爱的。”雷古勒斯补充道。
斯塔茜从后方走来,她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你的夸赞真漂亮,它快要迷上你了,雷古勒斯。”
omega斜眼过来,他微微一笑:“如果我的夸赞这么神奇,我会对麦格说半小时,让她来免除惩罚。但现在我们还需要把清理用具放回原处。”
雷古勒斯往地上的一堆刷子那边赶,顺便拽上了光站不知道干活的斯塔茜。
“加紧时间,德温特,我已经不想在这个闷热的空间里待着了,至少让我们赶在晚餐之前。”
“……你打算这样直接去礼堂?”
“哦,你个笨蛋,我是要在所有人去礼堂的时候回寝室,我们不能就这臭烘烘地走进人堆里!”
“你的想法很有见解,小雷。”
“我现在不需要你的恭维,快去干活。”
斯莱特林的Alpha寝室。
潘多拉站在一张半身长的镜子面前,它很清晰地映出了她的面容,憔悴,蓝眼睛里有血丝,脸色苍白干燥,她忘记涂一些偏黄的粉扑,至少遮住她死白的皮肤——她发出一声沮丧的呻吟。
“你该离开了,朵拉——不要让我出来还看到你。”埃文的声音隔着盥洗室的门传入潘多拉的耳中。
她半眯起眼睛,凑近镜子,试图寻找熬夜而带来的粉刺,边敷衍地道:“是是,我拿了祖母寄来的东西就走,不——我的上嘴唇上有个红色的痘痘!”
堂姐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过来,埃文翻了翻白眼,他洗了把脸,大喊:“你真该离开了,潘多拉,莱斯特兰奇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个书呆子?我才不在意。”
“成熟点,你是个omega,继续待在这儿你会后悔的!”
潘多拉懒得听埃文搞Ao歧视这套,她的目光漫无目的扫过房间,看到了桌子上摆了一个用羊皮纸包扎精美的礼盒,潘多拉拿过,丝带结的下面夹着一封信:给亲爱的朵拉。
“噢——”潘多拉甜蜜地笑起来,毫无疑问,她的祖母非常爱她。
紧接着,书桌的架台下的团状物吸引了潘多拉,是一个揉的乱糟糟的纸团,扔在书桌的角落。
她认得那是一种质地昂贵的信纸。难道是情书?潘多拉抱着好奇打开了纸团。
“to mrs.bl——”
手中的纸一瞬间消失了,潘多拉扭头,看到埃文一脸阴沉,他手中拿着那张皱巴的纸。
“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你的呃——情书吗?但是她好像是位已婚的夫人。”潘多拉有些心虚,“你放心埃文,我连名字都还没看到……”
这个是真的。
她才刚看到女士,下面只隐约瞄到一个“b...”b什么,barnes?baker?埃文放松了一些,面色生硬:“这个当然不是情书,我得赶你出去了,潘多拉——”
omega耸耸肩,她咕哝道:“好了好了,我这就走……”她拧动门把手,嘴里还嘀咕着:那么紧张,不会就是爱上了什么已婚的omega夫人吧?
房门打开又关上,恢复了安静。
埃文站了一会儿,他拉开椅子坐到桌前,将手中废弃的信纸摊开,风干的墨水字迹映入眼帘。
尊敬的布莱克夫人:
不知您近来身体可好?代表罗齐尔家族,我真诚地祝愿您仍然健康。
有一件事情我思虑许久,您作为雷古勒斯的母亲,有必要知道这件关于他的事情。雷古勒斯在医疗翼做了腺体检查,他的脸色看起来很差,这让我有些担忧,庞弗雷女士用魔杖牵出丝线,他的脸色苍白,和那条银线几乎没什么差距……
……
1974年2月16号
埃文.罗齐尔
埃文扯出一丝阴森的笑容,他重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用魔杖对准,一团火焰将纸团包裹,三秒后,余留一摊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