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口中的Alpha正盯着开始变幻的黑雾,它停顿一秒,半空中和赞娅特当时一样浮现出一些画面,血雾蔓延到脚底,斯塔茜不动了。
滔天的火光映入了颤动的棕青色瞳孔中,多年前的尖叫和哭喊仿佛再次充斥耳畔,那是一个全身溃烂的Alpha,她身上的科研服在爆炸中烧毁,她平日沉稳的神态在此刻烧蚀殆尽,焦急地张大嘴巴——
“快跑,塔茜!”
回忆中的呼喊如惊雷般劈下来。
母亲。
斯塔茜举起魔杖:“滑稽滑稽!”
在场人尚未从火光中看清人影,一道咒语便将画面驱散,刺眼的白光从教室溢出,众人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博格特已经恢复成一团深沉的黑雾。
“……刚才是什么,你看到了吗?”
“没有,不太清楚。”
“是火?”马琳万般疑惑。
“怎么可能?斯塔茜的火焰咒用的比清泉如水还好。”
“那真是奇怪,我只看见了火光——”
梅赛德斯按例走近询问学生情况,她看着斯塔茜:“感觉如何?行动迅速,施咒姿势标准,你的表现很好,德温特。”
女生缓缓转动眼珠,她轻微点头:“多谢您的指导。”
梅赛德斯和其他老师一样,喜欢优秀而谦逊的好学生。她笑容真诚,拍了拍这位年轻Alpha的手臂。
“去一旁休息会吧,”她看向后面踌躇不前的斯莱特林,露出严厉的神色:“扎比尼先生,快一点!”
一堂课下来,众人被折磨的够呛。
从今天往后梅赛德斯老巫婆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格兰芬多休息室,西里斯一头把自己栽进沙发里,“梅赛德斯什么时候退休,我们还要接受她邪恶的教学到毕业?”
“可怜的西里斯,你搞错了重点。”莉莉坐到沙发上,柔软的坐垫让她舒服地陷进去,“就算梅赛德斯退休,还会有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而课程仍然存在。”
斯塔茜在公共休息室里慢慢踱步,鲜红华丽的地毯上绣着太阳和向日葵的印花。
她似乎心情不佳,没有人去特地打扰她。
芒果跳到窗台上,它套着维丽丝编织的小衣服,欢快的小家伙不停歇地蹦蹦跳跳。
莉莉拍了拍安德鲁的屁股,“你也该活动活动。”
虎斑猫懒洋洋地摸了摸胡须,重新趴回原处。
桌面上的盘子摆放着一些水果,赞娅特拿起个梨子啃了一口,她五官皱成一团:“这个好酸。”
“尝尝这个。”莱姆斯丢给她一个偏黄的梨,椭圆形的,矮胖矮胖的。
赞娅特拿起来比了比,她傻笑着:“你瞧,peterpear,peterpan,你们知道的《彼得·潘》”
“哦,这种无聊的谐音梗。”詹姆斯看过一些麻瓜读物,既然提到彼得,他将注意放到里侧吃薯片的朋友身上。
“彼蒂你感觉好了没,和之前相比?”
“自从上周魔药课以来,基本上是断断续续的,”彼得说,他的嘴角微微下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还在低烧。”
“你要分化了。”莉莉突然开口,她严谨地补充道:“很可能是,我建议你去医疗翼检查一下。”
“是的,那太好了,”彼得傻笑着说,“谢谢你,莉莉。”他等待这个已经很久了。
莉莉朝他微笑,她先左右摆动身子寻找什么,接着侧头想要呼喊赞娅特,却见她心不在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边的斯塔茜。
“斯塔茜,”莉莉轻声细语,“能拜托你把扶手椅上的书包递给我吗?”
Alpha的思绪渐渐回归,视线下移,看向椅子上的棕皮书包,她低声应下,走近沙发将东西递到莉莉面前。
莉莉单手接过,眼睛仍然看着斯塔茜,“你还好吗?”
“没问题。”斯塔茜微笑着回应。
观她状态如常,莉莉松了口气,其余往这边偷瞄的家伙们也轻轻松了口气。
虽然不清楚那个博格特到底是什么,斯塔茜不愿意细谈,但只要她没什么大碍就行。几人不说,莫名不约而同地感觉,课堂上的博格特是斯塔茜藏在心底的秘密。
斯莱特林休息室,沙发堆在落了灰的壁炉角落,一些高年级在庆祝魔法部新提出的政策,他们将其视为政府的软弱投降,他们都是纯血家族的后代,明面上效忠黑魔王的纯血。
多卡斯不愿意搭理这场荒缪的狂欢,她怒气冲冲地带着潘多拉离开了。埃文拉住了雷古勒斯,巴蒂在和他闹矛盾——他让雷古勒斯离埃文远点!非常固执,粗鲁,他不对雷古勒斯讲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命令他。雷古勒斯对此感到不满,他们已经半天没有说话了。
他们陷入了朋友之间久违的冷战。
雷古勒斯坐在沙发边缘,桌上摆了许多火焰威士忌,绿仙子,爆破果酒……还有一些色彩缤纷的混酒。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雾,雷古勒斯厌烦极了,“我要离开了。”他简单陈述,便站起了身。
一些人不太敢拦他,布莱克家族是魔法界历史悠久的大族,而他的表姐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在那位大人面前备受信任,但总有不怕死的流氓。
穆尔塞伯用手臂搂住了雷古勒斯的肩膀,粗糙的布料擦过后颈的皮肤,雷古勒斯粗鲁地掀开他的手,脸色难看。
而穆尔塞伯立即摊手耸肩,他调笑道:“小布莱克,你不该最高兴吗?你的姐姐贝拉,她可是黑魔王面前的红人。”
雷古勒斯讽刺地开口:“你既然知道,就该跪着离开这里!”
穆尔塞伯沉下了脸,他身躯高壮,空气中飘来了炭草灰的气息,强烈到让雷古勒斯不能忽视,他感到一股超出预料的惊慌。
雷古勒斯开始寻找埃文,可人群中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穆尔塞伯递来一瓶酒,他对雷古勒斯总是充满恶意,其中有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不对付的缘故。
灼烧的酒精迅速从喉管钻到了雷古勒斯的胃里,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排斥着这种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液体,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沮丧地听到巴蒂那边传来的嘲笑。
雷古勒斯咬紧口腔内侧的软肉,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于是他给得意的穆尔塞伯甩了个吐鼻涕虫,在他的干呕和众人的慌乱声中,雷古勒斯走开了。
他返回寝室,那是一个双人间,但还没有人和他同住,斯莱特林的omega少得可怜,整个霍格沃兹的三年级omega才十个。
雷古勒斯的喉咙干涸,头脑发晕,他看着开始旋转的地板,将自己丢进大床里,他的头很痛,心脏跳的非常快,这种快休克的感觉令从未经历过的omega有些惊慌。
房间里蕴起了淡淡的白桃香气,清甜,湿软,薄荷的清香撩拨了雷古勒斯的神经。
突然,一种感觉从胸口处似烈火肆虐般蔓延开来,点燃了他每一股神经,那种和酒精完全不同,直冲下腹部的——
“什么,” 雷古勒斯眨眨眼,“什么,” 他重复道,无法理解状况。
他的身体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中。与冰凉丝绸的接触并没有平息那股火焰,反倒欲燃欲烈,让全身上下都燥热不堪,雷古勒斯不得不把发热的脸颊埋入床垫,试图止住越来越无法压抑,快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喘息声。
操,是他的发情期。
雷古勒斯闭紧双眼,任由他陷入绝望而凶猛的浪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