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吃不敢吃,住不敢住的,可没少遭罪。
吃饱喝足,秦奋一抹嘴,准备让老黄带路,在暮鼓起响前,赶紧买几张床回来。
他们虽然从多宝阁中弄了不少钱回来,但晚上睡觉也不能躺在那些财货上啊。
正在这时,他忽然一惊,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黑熊呢?你们把黑熊弄哪去了?”
几人闻言,大惊失色。
当时秦奋交代制造混乱,让他的落单显得自然一些,发财急中生智,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然后快速躲在黑熊身后,将这件事嫁祸给对方。
倒不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黑熊,实在是因为他身形巨大,目标明显,再加上他有些傻,是承担这个责任的不二人选。
待到四个杀手追上秦奋,剩下的人自然立刻便咬了上去。
后来事了,所有人又忙着搬东西,竟把黑熊给忘得死死的。
“老黄,我们应该去哪找他?”
秦奋也没想到这些手下人做事竟然如此粗心,这么一个大活人都能给忘了,只得向“本地人”老黄求助。
老黄捋着本就不多的胡子,缓缓说道:“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既然没有回家,那就只能说明......他被送官了。”
“啊?”众人齐声惊呼。
“就摸一下,至于嘛?”发财大叫道。
秦奋以手扶额,颇觉无语。
……
玉真公主府。
姚忠良吃了晚饭,漱了口,净了手,往榻上一靠,任由两个美婢上前为他捶肩捏腿。
正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小宦官的声音。
“阿爷,小春子有事求见。”
姚春是姚忠良一众义子中最伶俐的一个,所以他将其留在身边,大事小情基本都是由这位“春公公”向他禀报。
“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帘一挑,姚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姚忠良也不睁眼,享受着每日里这片刻的松乏,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有……有了。”
听到姚春支支吾吾的语气,姚忠良睁开了眼,沉声说道:“难道失手了?”
姚春不敢抬头,轻声说道:“以目前得到的消息看,该是如此。”
姚忠良坐起了身,不满的说道:“为何如此含糊?”
“飞虎帮并没有消息传回,儿子是通过我们掌握的几桩信息分析出来的这个结论。”
姚忠良闻言,又躺了回去,说道:“说说。”
“是,今日下午,西市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据说有贼人洗劫了一间店铺,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此事惊动了京兆府,勒令长安县限期破案。”
“这和我们的事有关吗?”
有人敢在闹市抢劫杀人,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不管死了多少人,姚忠良都觉得跟他没什么关系。
“据说现场死了三个凶徒,一人被削掉了头颅,另两个好像是自杀。”
姚忠良越听越糊涂,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儿子怀疑那三个凶徒可能是飞虎帮的人。”
“什么?”
姚忠良再次起身。
姚春继续说道:“自己用刀切断自己的脖子,这种狠辣一般人很难效仿。”
姚忠良不满的说道:“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飞虎帮没有做事吧?”
“儿子想去长安县问问消息,结果就……看到了秦奋。”
“什么?你看见他了?”
“是。”
“他去干什么吗?”
“据说是他的一个手下在街上调戏女子,被扭送到了长安县,他是去捞人的。”
姚忠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