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夜风让梅蕊打了个还在寒颤,那单薄的身躯仿佛一页纸片,随时都有被风扯碎的危险。
梅蕊熟门熟路的从落梅居溜至前院,因着王府昨晚来了刺客,故此今晚府内加强巡逻。
带头巡逻的长河。
长河自是知道恒王跟梅蕊之间一些小秘密的,在瞧见梅蕊的倩影后长河很自然的帮她逃过侍卫的巡查。
梅蕊轻松的到了前头,直接从后门进了恒王的卧房。
“梅儿,我打算一会儿去寻你,你怎自己过来了?冻坏了吧?”恒王怎舍得让梅蕊顶着烈烈寒风来看自己呢,他忙把人拉到怀里为她取暖。
梅蕊的确被冻坏了,浑身就跟冰棍儿似得,她贪恋男人怀里的温暖。
“让人再添个火盆。”恒王同怀里的人儿商量着。
梅蕊忙道:“不必了,一会儿就不冷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就是一道疤,没什么好看的,已经无事了梅儿莫担心。”恒王知道怀里的人没那么胆小,可他还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腿上那一道醒目骇人的伤疤。
梅蕊却不依,直接自己上手要去卷恒王的裤腿。
恒王拗不过她只得让她看。
“若这道伤疤能换来那个人对老贼王桂等人进一步猜忌也值了,过阵子就好了梅儿不要放在心上。”虽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但恒王还是强撑着安慰梅蕊。
因为在意这个女人,所以恒王不舍让她担忧。
梅蕊轻轻抚过恒王左腿上已经用厚厚纱布包起来的伤疤,缓声道:“难为王爷了。”
恒王淡然一笑:“比起在沙场浴血奋战,收复旧山河的将士们,我这点儿伤算什么呢。”
梅蕊小心翼翼把恒王的裤管放下:“希望以后类似的危险不要再发生了,若王爷有个好歹梅儿又得颠沛流离。”
说着说着梅蕊那纤长微卷的睫毛上挂上了如珠的晶莹。
恒王把怀里柔弱的人儿抱的更紧了些再三保证:“往后我再不会让梅儿为我担惊受怕了。我已派了一些得力的人手暗中盯着老贼王桂的府邸,昨晚的事若真跟老贼有关,以我对那老东西的了解他八成事先不知情。那老东西虽不希望我更进一步,他也不会愚蠢到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
梅蕊赞同恒王说的:“我若没记错的话那老贼比陛下还年长几岁,他的身体可没陛下的康健。他若有个万一,他的子孙们就无枝可依了。他始终没能送自己的儿子入中书或者枢密院担任要职,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几个年长的儿子太不中用。”
恒王:“我有预感陛下对老贼的信任早已大不如前了,接下来老贼不一定坐以待毙,且看着吧,来日方长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跟老贼耗。”
二人悄悄私语一番室内的灯陆续熄了,夜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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