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我读书不多,我也知道真宗皇帝扶二嫁,出身民间的刘氏为后,难不成恒王对你不及真宗皇帝对刘后吗?还有哲宗皇帝,他不也是不顾大臣和向太后反对废掉原配,扶自己喜欢的女人为后嘛。木大帅遭狗皇帝猜忌其中一个原因可就是建议立恒王为储君啊。”
梅蕊认真听修竹把话说完这才道:“恒王待我究竟如何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人心是最难把控最难忖度的。至于真宗对刘皇后,以及哲宗废元后情况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这会儿说这些为时尚早,你放心,我不可能一直委屈我自己的。你只需记得宫里的狗皇帝不死,我只能继续娇弱,低调,而高琼这个恒王正妻最好是好好地。”
除夕夜就如那绽放在天空的烟火转瞬即逝。
元兴二十一年如期而至。
正旦日皇帝在大庆殿接受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以及各国使臣的朝贺,散朝后皇帝赐宴。
与此同时,皇后也要在后宫接见后宫妃嫔,以及有品级的命妇。
天还不亮恒王夫妇就得起身,各自穿戴大礼服准备入宫。
尽管恒王妃此刻有些腰酸腿软,但她的心情甚是愉悦,她没想到放在玉枕里的香还真好使。
恒王只当自己昨晚因为在宫里宴饮时吃多了酒,故而对主动投靠自己的恒王妃难以自持。
恒王这会儿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头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木然的接受着身边人帮忙穿戴朝服。
胡佩瑶是恒王府唯一有品级的妾,她今天也得随着主母入宫朝见皇后。
胡佩瑶是妾没法穿正红,她穿了玫红百蝶穿花的襦裙,她也戴了冠,她的冠虽也珠光宝气,但比恒王妃的矮两公分。
胡佩瑶原本就艳丽,一身珠光宝气一衬更显得她国色天香,仪态万方。
恒王妃恨不得划花这张可恶的脸,当然她也只是暗暗发狠,嫉妒。
恒王夫妇,以及胡佩瑶等一早出府入宫了,府里没有资格入宫的女眷都在各自住处蹲着。
梅蕊已经换上了恒王让苏木送来的那一身桃色吉祥纹迎春花的襦裙,因为暂时不出门,故而那狐白裘的褙子没有穿。
海棠一边给梅蕊戴那对镶嵌了红宝石的赤金双蝶钗,嘴里一边嘀咕:“都说胡娘子如何如何艳冠群芳,那是因为娘子您没好好打扮,您稍微一打扮那胡娘子可就不够看了。”
面对海棠的奉承梅蕊莞尔一笑:“昨晚已经给过你红丰了,你啊就是话说的再甜我也没红丰给你了。”
莫雨轩的李秋水也已经换上了新衣,她因为身材臃肿了,烟霞色的襦裙穿着身上没了往日的柔美,身边人却还一个劲儿奉承。
李秋水被哄的眉开眼笑:“等我给王爷生了小郎君,王爷自会上书朝廷为我请封,明年今日我也就有机会随着王妃入宫觐见皇后娘娘了。”
满意忙附和:“是呢是呢,娘子入宫能带侍女的,到时候娘子可得带着奴婢,奴婢很想看看宫里的御花园有多大,宫里娘娘们的裙子有多好看。”
一旁的如意默默翻了个白眼:“你还想看看宫里御花园呢,你以为宫里能允许人随便走动?”
用罢了新年的第一顿早膳,李秋水在自己屋里有些待不住了,她不是去花园逛逛,而是要去给跟自己一样没资格入宫的姐妹们拜年去。
说是给姐妹们拜年,其实就是去显摆她的肚子。
去年这个时候李秋水因为生了小郡主,盼封孺人的希望落空,她除了给主母请安外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头。
这次李秋水怀孕没有恒王妃暗暗的捧杀画大饼,是她自己觉得怀的是个小郎君,自己给自己画大饼。
这饼越画越大,她画的乐在其中,内心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