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宴席上风光无限的刘贵妃却没了踪影。
自从刘贵妃坏了事,皇帝入后宫的次数越发少了,偶尔去也就是宿在温皇后,或曹淑妃那。
她们一个是陪皇帝出生入死的正妻,一个是曾为皇帝生养过皇子的旧人。
皇帝没有要扩充后宫的意思,对于后宫里陪伴多年的妃嫔他也没有特别宠爱的。
这个除夕夜皇帝瞧着跟往年没有不同,唯有身边人才能瞧出皇帝眼睛里的落寞,当然皇帝的落寞跟风花雪月无关。
过了这个年就是元兴二十一年,加上之前用过的年号建平,算起来皇帝已经在这把龙椅上坐了快三十年了。
年逾花甲的皇帝已经是个老人了,在民间早就是啥事不问,含饴弄孙的快乐田舍翁了。
宴饮结束,皇宫上空燃放起了绚烂夺目的烟火。
皇帝对着那漫天烟火同身边的温皇后感叹道:“制造烟花的匠人年年都别出心裁,纵然他们再独具匠心,巧夺天工也造不出能开一夜的烟花。”
温皇后目光温柔的望着天空里绚丽如斯的烟火徐徐接上皇帝的话:“烟花的可贵不就是转瞬即逝的绚烂嘛,就跟国色天香的女子似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不过就是青春韶华那几年而已,若一直青春永驻也就不值得多少英雄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皇帝微微一笑,手轻轻搭在温皇后肩上:“梓潼言之有理。”
帝后如此和睦后宫妃嫔们心中妒忌,面上却还得笑着。
回府的马车上恒王妃很自然的同恒王提起了帝后的和谐恩爱:“若刘贵妃没有坏事,陛下眼里哪有皇后娘娘啊。”
恒王不愿跟高琼说这些,但当着一双儿女的面他没有驳高琼颜面:“妻和妾陛下分的很清楚,是有些人短视罢了。”
恒王瞧了一眼正打瞌睡的大郎,然后温声对高琼道:“明日入宫请安带着胡氏,大郎的乳母就不必跟着了,过了年大朗虚岁也五岁了该离开乳母了。”
高琼:“妾就是担心胡妹妹脾气急,照顾不好大郎。”
恒王不悦道:“大郎都这么大了,该学会独立了。下半年就让大郎搬去前面我亲自教导。”
“就怕胡妹妹舍不得,不如等大郎再大个一两岁。”高琼这话表面听着是在为胡佩瑶着想,其实不然。
她巴不得大郎快些离开胡佩瑶,母子俩不能时刻见面自然就不甚亲近,胡佩瑶也就没机会利用儿子争宠。
恒王只当高琼是真的替胡佩瑶母子着想,他反而越发不悦:“男孩子四五岁就该独立了,长在妇人之手的男孩子大了会有甚出息?若到时候胡氏闹起来,你好生替本王安抚。不光大郎要早早离开内宅,将来本王的嫡子亦如是。”
除夕夜恒王理所当然要宿在正院,可他又记挂梅蕊,回到王府恒王先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趟。
恒王吩咐苏木:“去把本王给梅娘子准备的礼物悄悄送过去,告诉她本王过几天去看她,这几天她要乖乖吃饭,好好歇息别着凉了。”
吩咐完了这些恒王才不情不愿的朝正院去。
高琼拿起塞了特殊香料的枕头仔细嗅了嗅,见无不妥她扬了扬嘴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玉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