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看了一眼才出生的女儿,这孩子个头比大郎跟她两个姐姐出生时都要大一些,身上还留着一些痕迹,是迟迟出不来产道憋出来的。
李秋水的体力早就耗尽,已然昏死过去,唯恐产妇随后发生血崩,于是红药就没有离开,继续留在这里跟不能入内的孙大夫一起守着。
恒王给才出生的三女儿取名蒹葭。
折腾了一天高琼回到正院后便疲惫的瘫在了软榻上。
白露端了一盏参汤到了恒王妃面前:“王妃您累了一天了先吃一口参汤,小厨房很快就把晚膳送来。”
高琼语气幽幽道:“不必忙了,我暂时吃不下。白露,你说会不会王爷已经瞧出我对李秋水用了手段?”
白露斟酌了下才道:“王妃您对李娘子关怀备至,王爷自是看在眼里的。这次李娘子也是遭大罪了,奴婢听说她元气大伤往后很难再有身孕了,还有她那里也已经伤了,若恢复不好自然没机会服侍王爷了。”
说着白露就把参汤喂到恒王妃唇边:“您自己不饿,肚子里的小郎君也饿了啊。”
李秋水昏睡了四个多时辰这才悠悠醒转,万幸的是她没有再出现其他状况。
拼尽全力把孩子生下来李秋水就昏死过去,她并不知道自己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醒来后得知自己费劲千辛万苦生下的又是个女儿后,李秋水白眼一翻再次昏了过去。
李秋水虽不是大夫,她也知道自己往后大概率不会再生了,没有儿子她如何更进一步,她往后依靠什么呢?
越想越绝望的李秋水月子里便以泪洗面,恒王下衙来看她,对上的就是李秋水眼泪婆娑的脸。
“王爷,是妾无能,妾不能给您生个小郎君。”李秋水对着恒王时哭的就更凶了。
恒王不免有些烦躁:“儿子女儿都是本王的心头肉,月子期间你哭哭啼啼作甚?”
“王爷,妾就是恨自己不争气,辜负了王爷的宠爱。”李秋水的眼泪就跟绝地的洪水似得,肆意流淌。
恒王眼看劝不明白,他索性也就不劝了:“你往后若再哭哭啼啼的,本王不来看你你别怨。”
恒王一甩袖子离开了李秋水的屋子,然后去隔壁房间看小女儿。
从离秋水院子出来恒王就去了正院,他先关切了高琼的身体状况,然后便言归正传:“你的身体越发不方便了,府里的庶务就交给胡氏暂时打理,你好生养胎。”
高琼没想到恒王竟然要把管家权要求分给胡佩瑶,她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高琼努力稳了稳心神这才缓声道:“妾身边几个丫头都是能干的,有她们协助妾,妾也不觉得累。妾是个劳碌命,若闲下来反而难受。”
恒王没想到高琼拒绝的这般直接,他面上带出些许不悦:“既然你非得找罪受,本王也就不勉强了。”
等恒王离开后高琼的心腹婆子王妈妈忍不住劝:“王妃直接拒绝了王爷不是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吗?王妃就该先应下,分一些权利给胡娘子,而后再暗暗的给胡娘子掣肘,让她白担个协助主母管家的名声。”
高琼抚了抚额头沉声道:“我知道我直接拒绝会让王爷不快,我若是允了,就此开了先例往后再想打压胡佩瑶以及其他宠妾就不那么容易了。”
王妈妈见自己的话主母听不进,索性她就闭口不言,伺候高琼时间久了的都知道她的脾气。
就在恒王府三郡主出生半月后,皇帝在朝堂上公然宣布册立恒王宋嘉佑为东宫储君,命钦天监选良辰吉日行太子的册封礼。
距离册封礼还有半月左右,但宋嘉佑身边的人都已经改称他为太子殿下。
被册立为太子的诏书正式颁布下来,宋嘉佑也就结束了他入职开封府尹的生涯。
他把开封府的推官江寻提拔为新一任的开封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