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转过身子对着青樱正色教诲道:“便是皇上同意了海兰的主意,青樱妹妹身为宫嫔,本有劝诫之责,又如何能顺水推舟呢?再者——”皇后似是有几分难以启齿。
“青樱妹妹也是乌拉那拉家的大家闺秀,清白的好人家的女儿,如果能做出来这样的偷偷摸摸,李代桃僵的事情呢?”
慧贵妃轻“哼”了一声,嗤笑道:“她素日念叨的是‘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岂不知后面的‘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苹蘩’?白居易的《井底引银瓶》说的是‘止淫奔也’,是警戒世人的话,她却偏偏喜欢那两句,可见是本性如此。”
听完皇后和慧贵妃的话,青樱的脸色由红转白,跪在那里如同秋风里的蝉翼,单薄如纸,摇摇欲坠。
皇后看到皇帝面色也不虞起来,拉住了慧贵妃,温和的开口道:“白居易的诗是好诗,只是不同人从中听到东西不同。你听到的是规矩,旁人却可能听到的是情分。本都没有错处,只是,无论是怎样的情分,总越不过规矩体统去——”
“皇上——”,皇后劝道:“臣妾想着,此事不宜闹大,坏了宫里的规矩体统,也伤了皇额娘的心。”
皇帝颔首,握住皇后的手道:“琅嬅你如此贤德,又能顾全大局,朕幸而有你这样的贤妻相伴。”
皇后谦辞道:“臣妾不过是做好份内之事,实在不敢当皇上如此赞誉。”
慧贵妃瞥了一眼伏在地上抬不起头的青樱,不悦道:“皇上,青樱和海兰犯下这样大错,难道就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