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双交四椀菱花窗融融的照映进殿里,如同倾落了一地的碎金,愈发显得永寿宫窗明几净,明亮澄澈。
靠窗的案上摆着一盆亭亭净植的洛水湘妃,白花黄蕊,青瑶碧叶,与晴窗相对,显得格外的清雅窈窕。
皇帝走进来便沉沉的嗅了一口,笑道“好香。”
嬿婉原是坐在窗边,一针一线的给肚子里的孩子绣肚兜,白绫红里,上面绣着五福祥集的花样,祈望这个孩子“寿福双全”,上面有五样花色,白鹤青松、红寿桃黑山石、还有一只漂亮的绶带鸟,寓意寿带鸟。
见皇帝来了,嬿婉就笑盈盈的做起身之姿要迎上去,被皇上按在了榻上“你总是这样懂礼。”
王蟾连忙上去服侍皇帝,脱了外头的貂皮云龙纹端罩,露出里面宝蓝圆领的常服袍来。这样的艳色,衬得年轻的皇帝愈发的丰神俊朗。
嬿婉看着他,又想到梦里垂垂老矣,在疑心和纵欲的双重影响下皮松肉垮的天子,有点替梦里的自己不值——偏偏赶上了皇帝卖相不堪的时候。
嬿婉听皇上说她多礼,就咬着下唇,微微收着下巴,仰着头一双善睐的明眸盈盈望向皇帝“臣妾得皇上这样厚爱,位份比潜邸出身、又生了四皇子的嘉嫔还高些,后宫……”
嬿婉适时的留白了一些,楚楚动人道“臣妾只在乎,并不在乎旁人的言语,可是却不能让皇上因为臣妾受人非议,臣妾自当谨言慎行,处处留心才是。”
皇帝拣了案上松棚果罩里的一个金橘,亲手剥着“又是谁,这样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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