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脸上显出几分为难之意“令主儿,人人都知道江与彬与延禧宫关系匪浅,您若宣召他,他自然无可推脱。可是暗中告诉他,他未必肯来啊。”
嬿婉就一指他帕子里托着的香粒“瞧见这个,他自然会老老实实的过来。”
梦中,乌拉那拉氏和海兰扣下春婵整整一夜,诱导自己怀疑春婵叛变了。而自己也不知为何,仿佛失了智一般,当真看不出那是挑拨离间之计,竟然稀里糊涂地对春婵动了杀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何如呢?
可是若给江与彬瞧见了香粒,不就让海答应知道自己被抓了把柄,打草惊蛇了么?徐平不明就里,面上就流露出不解来。
春婵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主儿怎么教,你就怎么做。一个大男人,啰嗦什么。”
徐平挠挠脑袋,忙不迭地说“姑娘教训的是,还请姑娘多多指点我。”告退后就快步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显出两分憨来。
江与彬在徐平手中看到香粒时就被唬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给皇帝下药这可是杀头的罪名。若非惢心尚且被扣在冷宫,海答应言语间用惢心胁迫暗示他,他又如何肯如此帮忙的?本有侥幸心理,以为做的精巧就不会被发现,却不想如此迅速地被查了出来。
徐平尚在一旁虎视眈眈,江与彬来不及往延禧宫递消息过去,就匆匆忙忙地要去永寿宫,还是徐平提醒他拎上药箱。
本以为永寿宫不是把他绑了去问罪,也是一段疾风骤雨的问责。却不想他只是被晾在那里,根本没有人来理会他。江与彬的心中又是惊愕又是后悔,还有几分没被即刻拉去砍头的庆幸。
还没等他想清楚个所以然来,就又糊里糊涂地被永寿宫的人请了出去。不由得心中更加惴惴不安,连忙一溜烟往延禧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