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叹道:“如此种种,就只为了皇上一人。舒妃,本宫该说你痴情,还是该说你绝情呢?”
舒妃偏过头去,更显出弱不胜衣的单薄来,神色里添了一分懊悔,喃喃道:“我是个不孝的女儿,若我当年不曾入宫,想来如今还能与阿玛额娘常常相见,不会落到这一个见不得人的去处来。”
嬿婉见她脸上满是自厌之色,又想起前世舒妃纵火自焚的决绝,连忙出言打断道:“若是你这样想,才是辜负了父母之恩。”
“舒妃,你不要忘记,嫔妾自戕乃是连累亲族的大罪。若是你阿玛额娘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锥心之痛时,还要为教女不严向皇上请罪,你哪怕到了九泉之下,便能安宁吗?”
这便是前世舒妃的阿玛,侍郎纳兰永寿及其夫人的真实际遇。
舒妃一愣,如被一盆冰水淋头,冻得整个人一个激灵。明明这件事儿还没有发生过,可她一想,便觉得整个人都跟着绞痛起来。
她捂住心口跌坐在榻上,无意识地重复道:“阿玛,额娘——”
荷惜连忙去扶她,心疼地至抹泪:“小主,皇上不肯来便不来,您又何必这样自伤呢?若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该怎样的心疼啊。”
她们小主太苦了,为了皇上,如何值得?
嬿婉轻叹,却如同惊雷一般在舒妃耳边响起:“你若是要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那便要身边的人来承受真相的代价。”
舒妃垂着头沉默良久,只看到她的眼泪吧嗒掉落,洇湿了用银线绣着合欢花的荼白裙面。
她突然抬起头,像是才踏回真正的世界,刚注意到身边人的存在一样,神情恍惚中带着几分茫然的错乱。
她眼角滴落一行清泪,像是才看到荷惜一般,痴痴地盯着她瞧,愣怔道:“荷惜,你怎么这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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