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话音未落,就听侧殿传来儿啼声,奶嬷嬷快步而来为难道:“公主醒了,不肯要奴婢们抱。”
慧贵妃才坐直了身子,皇后已经快步去了侧殿,没多久哭声就止住了。
皇后走了,慧贵妃又慢慢躺下,缓和了口气,颇有些不自在地与嬿婉解释道:“刚刚我不是在说你,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嬿婉笑笑,慧贵妃心里这团火冲的是谁,她们心里都明白的。
她只安慰道:“身子是自己的,慧姐姐还是少生气,多保养,切莫气坏了身子。”
那日从慈宁宫回来,慧贵妃就吐血昏厥过去,吓得皇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晕过去了。
太医给慧贵妃诊治,她这是多年的顽疾、旧疾,只能好好养着,不能动怒,不能劳累,是个金贵病。
因而皇后处处顺着她由着她,说是千娇万纵,百依百顺也不为过。
慧贵妃托着腮,神色怅惘:“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待她是过分了?”
嬿婉实话实说道:“皇后娘娘从前那样做,如今慧姐姐怎样待她都不算过分。”
若是被断了十多年子嗣还被耍得团团转的是自己,皇后现在面对的绝对不是几句为难这样简单了,她是绝计不会轻易放过皇后的。
只是——
嬿婉问道:“慧姐姐这样问,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对么?”
高曦月会这样发问,就是她自己已经在心底动摇了。
慧贵妃陷入了沉默,她胡乱用钎子夹着板栗,半晌却一个都没夹起来,心烦意乱地搁下,半是怨愤,半是委屈道:“她这样害我,难道还想让我像从前一样对她?这可能吗?”
嬿婉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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