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我们富察家信之用之,那我们唯有‘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但是娘娘,说句犯忌讳的话,从来守比打难。盛极是好事,可如何不由盛转衰,不盛极而衰,谁又能说出个办法?”
皇后看了富察夫人一眼,坚定道:“从前富察家靠什么走上辉煌,往后富察家自然也要靠什么保持辉煌。”
靠的是家中子侄发奋图强,靠的是一代一代的儿郎忠心赤胆。
富察夫人叹气道:“但千里马也得遇伯乐不是?富察家这样的殊恩过于惹眼,听闻大阿哥和四阿哥都颇有微词。若是将来——”
皇后闻言一笑道:“皇上难道全凭一己喜乐行事么?我富察家满门忠烈,忠心耿耿,若是皇上当真无凭无据地故意找茬儿,难道不怕寒了满朝文武和在外将士的心么?”
但失去了帝王的偏爱,富察家就会从群臣中的一把交椅,跌落成满洲旧勋家族之一了,与赫舍里、那拉、钮祜禄等家族还有什么区别?
皇后看懂了额娘的意思,淡淡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原是天理,岂有长盛不衰的家族呢?从前佟佳氏在圣祖爷在时多煊赫鼎盛,还有个佟半朝的名头在呢,可如今不也是寻常?”
“旧时王谢堂前燕,还能飞入寻常百姓家呢。额娘,您别太贪了,反倒连现在的也握不住。”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皇上还在呢,您倒是打算盘到下一位上了,那从龙之功是咱们这样掌着兵权的人该沾染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