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轻轻道:“做错事了就将女人推出去,求情的是额娘,归罪的是有孕的侧福晋,”她冷笑了一声,极快极低地嗤了一句,“倒当真是生子肖父。”
才继续道:“婉妃,你若是依旧如此纵容着他,才会真正的教养不善。”
婉妃垂着头,陷入了沉默,她想起来了昨夜永璜跪在她面前哭着讲的话:“额娘,儿子并非是要隐瞒于您,而是儿子干得事情危险,额娘与福晋都不知道才最好。儿子将来能成事最好,能亲自奉养额娘,能补偿福晋与绵坤。若是不成,”
永璜泣不成声道:“皇阿玛喜爱绵德这个长孙,虽不知道如今二弟也有了儿子,皇阿玛还能看中他几分,但到底有些感情在。日后若是儿子获罪,看在绵德的面子上,总能保全了额娘与福晋,他总还能继承个爵位,也好奉养额娘与福晋天年。儿子即便是死了也能瞑目了。”
当时她是什么样的感受呢?难过,自责,担忧,生气,还是感动?
可如今嬿婉捅破了这一切,婉妃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荒谬来,永璜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竟然有了皇帝的影子?
不是皇帝的威仪与气势,而是皇帝的算计和对自己女人的利用。
钮祜禄氏只以为永璜对她好得不得了,顶着宠妾灭妻的名声也对她处处特例,就连王府中匮,永璜也从福晋处夺来给她,她就将一颗心都放在了永璜身上。
可永璜只惦念她背后家族的权势,惦记她承担罪名,成为消匿皇帝怒气的牺牲品。
福晋作为发妻被冷落还受辱,钮祜禄氏被算计着榨取利益,就连她也下意识将错处全推到了钮祜禄氏身上。
在发觉真相的那一刻,婉妃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