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其实并不容易。为什么?因为“渔者”知道,不管如何救,众生也是救不完的。而且“渔者”还知道,其实哪有什么真正的众生,众生,仅仅是众生的一个梦而已。不仅众生是梦,这江,这鲈鱼,这小舟,这风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梦,都是梦中的场景而已。
就连这“渔灯”和“救”,也并没有真正的实质,同样如梦如幻。
虽然如是,这“渔灯”却不能不点,“众生”,亦不能不“救”,“渔灯”不点,不可名为“渔者”,“众生”不“救”,亦不可名为“渔者”。
成为“渔者”,是“渔者”的选择,是心有梦想的“愚者”的一个梦——这是比众生之梦更大的一个梦,为了实现这个梦,为了坚守这个梦,“愚者”在实现和坚守的过程中渐渐地成了“渔者”。
“渔者”,代表了对一种向往的坚守,这种坚守,很像是“执着”——那正是成为“渔者”所必须彻底打碎的东西。
于是,在很多江中往来的“智者”眼中,这样的“渔者”才是愚不可及的人。
对于这些看法,“渔者”只是憨憨地笑一笑:愚就愚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首诗的作者其实也有点愚,不然他怎么会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但正是因为有了一批又一批这样的“愚者”前赴后继,苍生百姓才得到了福佑与庇护,从而过上衣食无忧和平幸福的生活。
江岸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啊,但爱鲈鱼之美味,却不知渔者之艰辛——他们总是独自驾着一叶小舟,在风浪里出没,只为岸上的你能享受到岁月静好,和静好的岁月里默默涌动的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