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亚希伯恩心中暗骂一句。
紧接着,他拿出巡猎的胆,作为献祭放在祭坛上,点燃,献上了祭品。
照着雪国部分祭祀的说法,献祭给神明的祭品不能有瑕疵,对着祭品的种类还有非常精细的要求。不过眼下亚希伯恩没有这么好条件,他也不过是践行着笔记上的规则,让罪消弭在献祭的余烬中。
随着巡猎的胆在祭坛上被燃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在烟里隐隐有人在吟唱:“不可饶恕的罪恶被奉献,刀兵之乱被平息。”恍惚间,吟唱的声音一闪而逝。
伴随着吟唱声的消失,在空气中弥漫的烟一股脑地向亚希伯恩扑来,他被呛得缓不过去,咳嗽了好一阵。忍不住骂了一声,亚希伯恩打开水囊,灌了一大口水。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亚希伯恩脱下外衣,卷起衣袖,露出沾有血污的绑带,揭开来,先前的伤口已经消失,若非上面的污物,完全看不出受伤的祥子。
“这......”亚希伯恩多少有点感动,被烟呛了很难受,但和效果比起来,这条规则是完全有利的。亚希伯恩看向祭坛,有点眼热。往祭坛上献祭就可以痊愈伤口?或许只是赦罪的效果?
亚希伯恩干脆席地而坐,整理可以确定的规则。
“抛开高塔的本质是什么,规则的核心应该是罪行,直接提出的规则中,动刀兵,光照进塔内都是罪行,间接可以提出的有向退却,和一系列正常意义上的罪行,这些都会被遭到惩罚,我杀了一头巡猎,动了刀兵之乱,所以遭到了伤口难以痊愈的惩罚,可光照并非没有坏处,反倒是黑暗处会遭到巡猎的猎杀。”亚希伯恩摸着下巴,他都下巴都冒出了淡淡的胡茬。想到这,也不难理解,那些陷入绝境的船员会在高塔中寸步难行,吃人可比小偷小摸这类的要严重的多。
亚希伯恩又回想着雕像的铭文,“高塔照进光,生灵却以为它有罪。”“高塔不可尽信。”
“这么联想下,有歧义的规则也是存在的,巡猎作为高塔原住民,影响吃饭的白天才是罪过。”作为巡猎难得的零嘴,亚希伯恩没心没肺的想。
“还有一对‘矛盾’的规则,‘风雪中,切记信靠’,‘高塔不可尽信’。看似矛盾,可场景可不一样,高塔和风雪中,对规则的相信程度也有不一致吗,这是不是说明接下来会回到雪原,仍然受到规则的限制。神明一梦,人该如何面对。”亚希伯恩发自心底的感叹,不自觉间,他已经认可了黑祭司所说的。
但是那块被医官眼红的怀表,不知为何让亚希伯恩格外地抵触,其中正转,逆转是不是触及前进,倒退的规则,在没试过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能让医官这种狠人在没有气力药剂的前提下,都不敢使用,以至于留给后人,可见这玩意不是一般的邪门。
亚希伯恩抚摸着计时仪的表盘,上面显示时间为13天。
自从进入高塔后,外面的昼夜和表盘上的倒计时是唯一的时间概念,时间和规则挂钩的深层关系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种没有弄明白游戏规则的感觉就像是偷窥别人的财宝,还意图造假,占为己有的小丑。
即使到现在都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脑力劳动占大部分,谁也无法保证下一个转角是否有巡猎之类的危险,没有安全感的少年也只能凭借着一点点的规则,继续向下,走出高塔。
微弱的阳光照到塔壁上,在特殊的角度上,墙上出现了一些图像。
那是壁画?壁画会记录重要的内容,甚至是这座号称神明王座,扭曲梦境的高塔的历史!按照医官的行事,如果他曾在壁画下停留,那么他留下有用的信息也会对接下来的旅途大有帮助。
刚刚还为没有搞清楚规则而自认为是小丑的亚希伯恩,此时又眉开眼笑了,他不会解析壁画含义,但只要医官有线索,这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