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我在骗你,那你觉得你还记得那个把勋章交到你手上的人吗?”青染静静地看着她。
她知道青染没有撒谎,勋章材料是早就失传的因素技艺提纯的,现在的人不会制作。平平无奇的勋章到底意味着什么。只希望交易会上的人没有骗她,她可是拿着情报和他交换了......等等,梦境中把勋章交给我的人到底是几号?还有他到底最后给了我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泠面色不禁沉了下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记忆。房间内的门窗打开,此起彼伏的非人嘶吼从外界传来,浓雾中棱角分明的怪物肆意走动,鬼知道泠用记忆和梦境容纳了多少遗种的意志,他们就像是被圈禁在壁橱里面的危险玩物,等待主人苏醒,便倾巢而出。
房屋剧烈摇晃着,交易会上的黑袍人影像是走马灯一般从壁炉里面爬出来,又被窗外疾驰的旋风卷走。但使泠记忆偏差的罪魁祸首却没有出现,泠拉开通向审讯鱼头人肉团的大门,眼下当事人除了她,也只有那块即将坏死的切片了,她必须抓紧时间。
青染慵懒地斜躺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早就料到了事态会如此发展。
漆黑的竖井地道中,伴随着父亲用火折子点亮竖井壁上放置的半截火把,一点点光亮了起来,虽然无法事无巨细地观察里面的东西,却足以认出路,不至于在这里摔下去,七荤八素。
亚希伯恩又害怕又激动,竖井地道昏暗,底下还没被点亮的地方深不可见,他不敢低下头看,又怕抬头看影响了大哥的进度,就这么面壁式地爬了一路,不知为何,架在井壁上的木梯干爽异常,几人动作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井底,前面又是长长的黑暗。
父亲把快要燃尽的火折子丢进一个铁笼子中,批爆声响起,火势一下子窜上去,烧得异常快活。照亮周围的环境。周围的石壁竟然不是灰黑的,反而是像是披上了一层细沙,一片片的白色,像是麻风病人毫无痛觉的白疮,挤满了石壁的皮,平平的,溢满的,不见半点空隙。
亚希伯恩只看了一眼,就惊恐地避回眼睛,他是眼花了吗,这白色的岩石怎么好像在动呢?前面摸黑走的父亲没有再点灯,像是怕吓到某些东西,他的手箍着亚希伯恩的手腕,半拉半托地扯着他向前。
以余期白的眼力自然看到了蠕动的墙壁,他却毫无惧色,他杀过的妖邪多了去了,把这深井填满都是绰绰有余,要是这里不出现一点诡异的东西,他反而会不习惯。
后面的余期白和张亭北自然不会因为这点黑暗就辨别不出前面的路,两人交换了眼神,都发现了石壁的异样。余期白当即走得靠亚希伯恩近些,张亭北则靠得稍远,视情况而定,随时准备动手。
越往里面,光线就透不过来了,几人开始完全在黑暗中潜行了,但父亲却吩咐亚希伯恩和余期白一定要跟紧,不要迷路,看样子,他不仅熟悉这里,却仍然不愿意点灯。